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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屋子里的一应摆设和她离开前没多大变化,唯独桌上多了一个插花瓷瓶,瓷瓶内的花和她房里的一样,都是茉莉花。

    郁枝眼睛一亮。

    看了一会,她除去面纱,颤着手解开腰间束带。

    层层衣衫如花瓣坠落,发间玉簪摘下来放在床边木柜,细长的腿迈开。

    郁枝掀开淡青色的纱帐,见到金织银绣的牡丹花纹薄被。

    老老实实躺进去,鼻尖尽是淡雅的沉水香。

    她屏住呼吸,香味无孔不入地钻进来,弄得人一颗心颤颤的。

    郁枝长吸一口气,想不明白还没到入秋时节四小姐就需要人来暖床。

    此时是她,在她之前呢?

    可也有人睡这床,盖这被,呼吸之间都是四小姐身上的味道?

    只是想一想,她心绪微微低落。

    郁枝躺在里面规规矩矩用体温暖热被衾,暖出些微的汗,她红着脸闻了闻,是香的。

    却说魏平奚狠心折了魏二公子小拇指的指骨,魏老爷子和仪阳侯大发雷霆。

    气归气,却不能拿这个不孝女怎样,这才是最气人的。

    看准了这点魏平奚面带笑意:“二哥不来招我,你的指骨肯定还好好的。我腿能断,断了能好,一截指骨罢了,二哥且去好好养着,别再来丢人现眼。

    “要教外人晓得你觊觎嫡妹的妾,魏家几百年的英名可都要被你毁了。”

    她眉眼桀骜,满身不驯,偏生笑面虎,还是极其美貌的虎。

    “祖父,父亲,母亲,大哥,三哥,你们听到了,平奚是为了魏家英名才出手强逼二哥悬崖勒马,身为我魏家儿郎,不管教怎行?沽名钓誉可没法子教世人心服口服。”

    魏二公子疼得脑门流汗:“你身为女子都敢纳女子为妾,白花花的银子养着没过门的妾,别以为我不知道!

    “祖父,父亲,四妹简直无可救药,这世上哪有她这样的女人?到头来外人是笑话我还是笑话她?到底是谁毁了魏家英名?是她,不是我!”

    “够了!”

    魏夫人沉声喝道。

    魏二郁气堵在喉咙:“母亲!你可还记得你是我们的母亲?魏平奚这么胡闹你都护着她,你真是——”

    “偏心”二字还没吐出来,魏汗青沉下脸:“闭嘴!”

    说旁的可以,说仪阳侯的心肝肉却是不行。

    魏平奚眉眼弯弯看了好一场热闹,眼神略带深意:“二哥,你现在懂了吗?我的花,你不能折。”

    “为了一个女人也值当你们兄妹阋墙,不如趁早打发了!”

    “这可不行祖父,我花了大把银子养她,她跑了谁来赔我的银子?”

    一日千金的花销饶是老爷子都舍不得,暗骂孙女败家。

    “打打闹闹而已,散了罢。”魏夫人忙着去礼佛,可没功夫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