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拿话取笑人,话虽不温柔,动作却温柔。
郁枝咬唇不语随她埋汰,肩膀颤颤的,喉咙不时吞咽欲出的哼声。
药膏涂抹好,魏平奚擦拭手指,不费力地将她身子翻过来,细细碎碎地亲。
“四小姐……”
“喊我奚奚。”
“奚奚……”
魏夫人踏足惊蛰院,玛瑙一声“拜见夫人”,喊得隔着扇门魏平奚听得清清楚楚。
“母亲来了。”
郁枝脸红脖子红地趴在那,骨头软,嗓音也软:“是否要给母亲敬茶?”
“你想敬吗?”
敬茶是大炎朝正妻给婆母的尊荣礼数,一般抬进院的妾室翌日在婆母院门外跪上一跪便可。
“想。”
魏平奚抚摸她腿:“想敬就敬。”
她停下手,抱着郁枝坐起身。
郁枝初尝鲜经不起她那些手段,搂着四小姐哀求两声,魏平奚这才放了她。
主屋的门打开,四小姐领着新入门的妾一前一后迈出。
“见过母亲。”
魏夫人手里端着冒着热乎气的补汤,盖子掀开,魏平奚眉眼绽开笑:“母亲知我昨日操劳,这汤汤水水来得正是时候。”
她伸手去接,被魏夫人避开:“哪是给你的?说出方才那话也不知羞。”
被亲娘嗔瞪一眼,魏平奚笑颜不改:“给枝枝的啊,那也无妨,我二人同饮便可。”
郁枝受宠若惊,屈身就要行礼,动作一滞。
魏夫人何等眼力:“一家人,就不讲究这些虚礼了。”
“母亲说的是。”魏平奚随手一搭扶郁枝起身,话音一转:“母亲快请进,我和枝枝还得和母亲敬茶呢。”
随行而来的李乐听到这话微微抬眉:敬茶?四小姐真是给了一个妾好大的脸面!
“是该敬茶。”
昨日魏夫人没赶着女儿拜自己,今早特意来此,为的正是这一拜。
郁枝忍着酸疼跪地敬茶,事了得了魏夫人赐予的白玉手镯。
“你先下去,好生歇息。”
“是,母亲。”
郁枝前脚被婢女搀扶出门,魏夫人嗔道:“你也是女子,哪好将人欺负至此?”
“哪是我欺负她。”魏平奚容色清绝,人也聪明,对上母亲打趣的眼,她好不要脸道:“是她自个胆子小又没轻没重,实心眼。”
她不喊停,她愣是不敢停。
到了上面心慌慌,吴嬷嬷教的全都给忘得一塌糊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