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事半个时辰内传遍整座陵南府,魏家上空阴云密布,魏老爷子雷霆震怒,一气之下差点废了孙景明筋脉。
孙景明有伤在身,一个不慎险些遭了老贼毒手,他气得翻白眼:“废了也就废了,他留着那玩意也没多大用,几年了可曾令我姐生下一儿半女?
“说不过就打人,打不过就玩命,这就是你魏家家风?我看也不过如此!
“再者说了,姓魏的咎由自取,他先前可一直朝我下三路猛攻,猛攻不成又想废我拿剑的手,我手臂不伤,怎会一时失手伤他要害?
“以他対我姐所做种种,我留他一条性命已是仁慈,识相的快快写下和离书,放我姐归家!”
孙氏震惊他从何得知她这些年的不如意。
魏老爷子火气翻涌:“放肆!”
孙景明一身是胆,纵使强龙不压地头蛇,他也得为他姐说句公道话,他站在这,代表的不是自己,是孙家!
面対老爷子声势他不避不退:“是我放肆,还是你们魏家仗势欺人,无礼在先?
“先时瞧不上我孙家,又何必娶我孙家嫡长女?娶了不好好待她,魏大公子那玩意不行,订婚前不说明,这是骗婚!
“不是老爷子声音大就有理,这话就是到了当今陛下面前我还是一字不改。非我孙家心狠手辣,是你魏家先折辱了我孙家!”
初生牛犊不怕虎,孙景明满打满算十八,在孙府是大公子,比起孙氏却是差了几岁。
几岁之差,长姐如母。他一番言语震得四座皆惊。
魏平奚来了这连个座位都没有,随手扯了把椅子过来,老神在在地坐在那,感叹孙尚书养了个好儿子,孙氏有个好胞弟。
在场的都是主子,郁枝自然没坐着的资格,站在四小姐身旁,胆战心惊地看戏。
“放轻松。”
郁枝看着她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她怀疑魏大公子去势是四小姐做的局,顺着这思路想去,若不是还好,是的话,四小姐的心机该有多深?
魏老爷子一把年纪不好和孙家小辈动嘴皮子,闭上眼,由着底下人处理。
嫡长子被废,仪阳侯满心愤懑,且将这孙景明晾在一边,怒声道:“你说!是失手还是有意?当时情况如何,都给我细细道来!”
魏二跪在地上,战战兢兢:“回祖父、父亲,当时,当时我和四妹都在场……”
老爷子浑浊的眼睛睁开,直直盯着孙女。
魏平奚不怕他看,甚而明目张胆与他対视,眼睛清澈,坦坦荡荡。
“我知道你武功高,是你出手害你大哥,是与不是?!”
老爷子冷不防开口,孙景明惊呆了:这老头脑子是不是有问题?不怀疑外人,先怀疑自家人?
可见魏家水深,乱得很。
没人敢说话。
魏二住了嘴,静看祖孙対峙。
郁枝紧张地要死,反复提醒自己“四小姐是无辜的”,这才稳住心绪没露出丝毫异样。
魏平奚把玩宠妾的手:“祖父说这话就过分了,大哥遭难,我比谁都伤心,怎么就是我害了大哥?
“不信的话,祖父尽管要二哥说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