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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挥挥手,翡翠玛瑙金石银锭小脸浮着红晕鱼贯而出。

    脑海同时冒出一念——姨娘太不容易了。

    “洗罢,害什么臊?”

    郁枝脑瓜顶冒热气,心一狠,眼一闭,快速解了衣带没入水中,堪堪露出玉白肩头。

    一双柳叶眼直勾勾盯着四小姐,满心的期待都放在脸上。

    她这模样,又纯又媚,眉梢悬着一缕为色所迷的贪,肩头单薄,水色与雪色绕着那半弧浑圆,水气潮湿,白茫茫的。

    魏平奚稳如磐石的心破天荒动了一下。

    动得莫名其妙。

    她扬起唇:“就这么喜欢看本小姐?”

    郁枝大着胆子哼她:“怎就只准你看我,不准我看你?”

    凶巴巴的,大抵是和天借了胆。

    “想知道为何?”她边解衣带边往郁枝那方向走,几步而已,走得步步生莲,走得郁枝心跳喧嚣。

    四小姐两只手按在浴桶边沿,笑吟吟瞧着缩回水中胆气丧尽的美人,瑞凤眼深情又无情:“因为你是妾啊,妾,本小姐的玩意罢了。”

    郁枝满腔的羞涩碎成齑粉,一颗心冰凉。

    好久她才缓过来,笑得柔软多情,这笑隐着太多的委曲求全打碎牙和血吞,魏平奚脸色一霎冷下来:“别笑了!”

    笑不是,不笑也不是,郁枝抱膝“哦”了一声,没再计较这身子被看去多少。

    预料中的被调戏、被取笑,隔着几步远被占便宜的事并未发现,反而是一地的沉默,和轻撩起的水声。

    郁枝很难过。

    难过的点在于她知道自己是四小姐的妾,是充其量长得漂亮的玩意。

    可她又不止为这一点感到难过。

    她说不清。

    她宁愿被四小姐调戏,被她取笑,被她占便宜,也不想要此刻的寂静。

    静得她心慌。

    她怯怯地抬眸,含泪欲泣,两只细长的胳膊趴在浴桶边沿,胸前的风景颇有气势。

    而她的话娇滴滴的,半分气势也无。

    “我能问问,我是、我是哪里惹你不快了?”

    魏平奚眼皮不抬:“太媚了,像狐狸精。”

    郁枝哭得梨花带雨,终是忍不住眼泪淌下来,她委屈极了:“可你,可你昨晚在床上不是这样说的。”

    “哦?本小姐在床上怎么说的?”

    她一副记性不好的样子,郁枝被她气得心梗:“你说喜欢我勾.引你,还说我身子好看,弄.起来舒服,香香软软,久尝不腻。”

    昨夜欢愉时说的话她一字不差记下来,魏平奚讶异挑眉,终于肯拿正眼看她:“记得这么清楚,看来还是本小姐不够卖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