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婆子被请上殿来。
一个奴婢的话治不了太后的罪,那造反的罪名呢?
造反加上混淆天家血脉,罪上加罪,太后一脉的势力被剪除。
季萦筹谋多年,天不负有心人,总算心想事成。
魏汗青跪倒在金殿,得知女儿生下来被太后的人掐死,一口血喷出,人昏死过去。
年娇娇仍在诉说当年之事。
燕绘稳稳当当坐在雕花椅,感叹大势已去。
季萦,比她想象的还难对付。
心机之深,见所未见。
她蓦的想起很多年前乖巧天真的皇四子清清脆脆地喊她“母后”。
正是见过他的乖巧天真,燕绘放松警惕,未将稚子看在眼里,顺应先帝遗诏送他坐上那把椅子。
季萦为皇的第三年,她始查出皇儿身死谁手。
“你赢了。”
“母后竟不辩驳?”
燕绘输了后半生的快意,还不想输了风度。
成王败寇,辩无可辩。
谁技高一筹,谁笑到最后。
大殿堆满人。
有人为流云猎场的刺杀为之惊骇,有人为‘真假公主’的秘闻感到震惊,有人为太后谋反一事深觉后怕。
好在帝王棋高一着。
杨若躬身而来:“陛下,云章长公主觐见。”
“宣!”
季容着华裳入殿,俯身叩拜:“罪人之女季容,拜见陛下、娘娘。”
她自称“罪人女”,季萦目色沉沉:“皇姐有何话说?”
“容自请贬为庶人,望陛下留母后一条性命。”
“朕为人子,岂能杀母?”他一步步走到燕绘面前:“昔年殷后被父皇以‘□□后宫’为名贬为妃,此事,是你做的罢?”
“确是哀家。”
“殷后之死,也是你所为?”
到了此时,没有隐瞒的必要,燕绘哼笑:“不错。”
群臣大惊。
为首的颜太师一声喝道:“好个毒妇!”
真相大白于天下,弑母之仇,夺女之恨,他今日一一找回,季萦莞尔:“好。你认便好。”
尘埃落定。
云章长公主尊位不动,仪阳侯父子被判斩立决。
燕太后搬出福寿宫,终生幽禁在长明殿,季青杳这个假公主被赐白绫悬梁自尽。
魏夫人与孤辰子一同关在暗无天日的水牢。
帝皇嫌‘姣容公主’封号晦气,不打算再延用。
药辰子判断错误,某人一睡七日,快要成了睡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