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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魏三死前爆发出惊人的潜能,哪怕身上绑着绳子,身子仍然上前,他怒瞪着眼,眼睛发红,一副要吃人的凶狠。

    “老实点!”

    官差给了他一脚。

    “你害了母亲,害了父亲,害了全家,有什么脸来这?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!绝不会!”

    他骂得难听,十句里有三句“扫把星”的字眼,郁枝听得直皱眉。

    这话说的,像是奚奚想受魏家这一家子磋磨似的,本就是皇家人,生来得不到应有的待遇,身边更有魏夫人这样的狠人,前世到死都被蒙在鼓里。

    如今听着魏三公子大放厥词含血喷人,郁枝上前一步。

    “你要做什么?”

    公主殿下按住她手腕。

    郁枝不解:“你不生气吗?他那样冤枉你……”

    要她说,魏家有此结局魏夫人是祸端,而魏侯爷是真正将祸端摆在明面的人。

    造反,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做。

    偏偏他就做了,不仅做了,还拉着儿子一起,甚至不惜杀了有心阻挡的魏老爷子。

    这会倒是所有的脏水都泼在奚奚身上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好理论的。”她笑着摇摇头,目光停在魏汗青父子的脸上,来回逡巡一二:“罢了,既然打算埋葬昨日,又何必来?”

    没有和他们理论的必要,也就更没有送他们一程的必要。

    “走罢。”

    她拎着酒壶原路返回。

    郁枝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。

    “魏平奚,你不得好——”

    “午时三刻到——”

    哪怕午时三刻没到,监斩官也不敢容他骂完。

    “斩!”

    刽子手手起刀落,鲜血四溅,地上滚落两颗死不瞑目的人头。

    “我现在不叫‘魏平奚’了,叫做‘季平奚’。”拎着酒壶的人走在长街忽然开口。

    郁枝歪过头看她。

    “虽然‘季平奚’听起来好像有那么一丢丢怪,但这才是我的本真,我本来就该是季平奚,多念几遍,念得顺口了也就不觉得怪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没觉得怪。”

    谁都有不可回顾的过往,既不可回顾,那就勇敢向前。

    郁枝笑道:“陛下和娘娘给你起了新名字,你是季平奚,你也是大炎朝的长阳公主——季青瓷。”

    青釉,青瓷。

    季平奚眉眼微弯:“父皇瓷器活甚好,好像当初就是靠着这个吸引了母后的注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