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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不答应!”

    深夜,长阳公主满头大汗地从噩梦惊醒,胸前剧烈起伏。

    吓人,太吓人了,还有什么比在梦里被凶神恶煞的丈母娘拿着扫帚扫地出门更可怕?

    若有,那就是丈母娘不仅拿扫帚打人,还不同意她和枝枝的婚事了。

    她拥被坐在床榻,神思恍惚。

    烛火颤巍巍。

    郁枝揉着眼睛被她吵醒,雪白的身子从身后贴过来,睡眼惺忪,声音满是没睡醒的慵懒娇柔:“奚奚……”

    玉白软雪无遮无掩地压在脊背,季平奚梦里带来的惊惶如潮水褪去,媚色缭乱,不知哪来的邪火唆使她扭头伏在美人隆起的山雪。

    郁枝习惯她的占有和不说一句话的强势,睡意在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里渐渐散去,眸子润着薄薄雾气,唇瓣软红,一张一合:“怎么了嘛。”

    她轻捏公主殿下小巧的耳垂,纯然一副撒娇的情态,醒了,还没完全醒,像个妖精。

    “我要娶你!”

    公主殿下掷地有声。

    “我要你做我的妻子!生同衾,死同穴,这辈子都不分开!谁也休想拆散我们!”

    尤其是她的岳母!

    季平奚发着狠,咬牙切齿,一副谁抢她媳妇她找人拼命的架势,红了眼,入了心,两手搭在郁枝肩膀,问道:“你嫁不嫁?”

    郁枝仅存的那点睡意被她吓跑,这人才说了醉话又开始说梦话,她忍着心动,柳叶眼弯弯,宠溺看她。

    她不说话,季平奚以为她不愿,当即狠狠吻上去,轻咬她的唇角:“不嫁也得嫁。”

    别看某人看起来天王老子都不怕,实则一宿都没睡好觉。

    天明,眼下蒙着可怜的青,一夜噩梦折磨地她精神气萎靡,如同夏日里晒蔫的花儿。

    郁枝服侍她穿衣。

    季平奚神情幽怨:“你拒绝了我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郁枝一脸茫然。

    长阳公主忍着悲痛想哭的冲动,吸了吸鼻子,重复道:“我要娶你,你拒绝了我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!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她梦和现实混淆在一块儿,头脑不清醒地冤枉人,在经过足足半刻钟的大眼瞪小眼后,季平奚眼睛瞪得发酸,倏然傻笑:“没有就好。”

    郁枝小觑她一眼,捏着她衣角,婉转试探:“你真想娶我?”

    她点头。

    “娶我为妻?”

    她重重点头。

    谈情说爱大抵真会影响人的脑子,公主殿下明心动后一反常态的追求,一而再再而三,情话说得直白霸道。

    郁枝亲她下巴,忍着狂喜却忍不住眉眼的羞涩,她还是不敢相信,颤声道:“真要娶我为妻?”

    “做我妻子好不好?不做妾了,妾不合适。”

    季平奚趁势追击,怕听到梦里拒绝的话,吻得人七荤八素:“枝枝,我喜欢你。不是对物件的喜欢,是鱼对水的喜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