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批的色倘要写成话本约莫能写出厚厚一摞,低眉抬眉满是招惹。
郁枝脸红红,不吭声,却是无声胜有声。
说白了情情爱爱这回事讲究的无非你进我退、你强我弱。
等季平奚当真做出回应,局势瞬息翻转,有了全新进展。
此时此刻,看似是郁枝柔若无骨软得不成样,处境比起半年前却是一个在地一个在天。
半年前殿下没来得及心动,人自花丛过,片叶不沾身,玩的是风流,并未动真心。
半年前郁枝身心都跟着丢了。
从前以身为饵的是郁枝,如今换了公主殿下竭尽心力讨好心爱的女人,红尘深处漫开细润清甜。
窗外花开,蜂蝶自来,郁枝敏感柔弱地哭出声,柔柔媚媚的音儿飘出窗,如一滴水,蒸发在来来回回的热风。
整个后院静悄悄,下人们熟知主子的秉性并不做那煞风景的‘恶仆’。
玉藕颤颤摇晃,花枝惹人怜,叶脉纤毫毕见,恰如一朵开在夏日的芙蕖,美得三寸之地都被骨香笼罩。
季平奚放浪心起抱她前往花窗,抵窗玩得风生水起。
步调一致才更好相爱,郁枝嘴上不说爱,实实在在是在用全部的身心来附和。
她喜欢热火朝天不管不顾的欢.好,喜欢不遗余力地亲昵,连同奚奚沙哑的嗓音她都迷恋地无可救药。
于是细白的颈子扬起,催出好闻的香汗。
和这花红柳绿的夏天相匹配。
她看着窗外盛开的鲜花和肥大的绿叶,期盼自己有幸得到奚奚的心。
她隐约有种预感——快要成了。
这么一想,迫不及待地想去看殿下此时的神情,她努力挣扎着回眸,只一眼,胸腔炸开一朵朵名为‘喜悦’的烟花。
杨柳随风摇摆,心湖荡漾,柔水潺潺溃然而下冲垮名为‘矜持’的堤岸。
没出息地哭出声,想尖叫,想要逃跑,分明年长对方五岁,忽然脆弱地成了哭鼻子的小姑娘。
郁枝默默捂脸:好丢人呐。
好喜欢啊。
长阳公主毫不掩饰眉间的惊艳、惊喜,不觉得丢人,瑞凤眼含笑,深觉她的枝枝好生可爱。
从头到脚,简直可爱到每一根头发丝。
风往这头吹到那头,树上的画眉鸟歇了她的浅唱低吟,爱惜地收敛歌喉,轻舐洁白的羽毛。
半个时辰后云销雨霁,美人累倒在软榻,筋骨都松软,阖眸小憩。
夏日的蝉没完没了,阳光穿透肥大的绿叶,燥热的天儿又开始惹人烦。
季平奚精力充沛不觉得累,她内功深厚,喝水呼吸都是真气都在筋脉运转,许是精力太盛,回忆之前的情景越想越觉委屈。
有种给人做情人迟迟得不到名分的暴躁。
嘴怎么就这么硬呢?
连句“爱她”都懒得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