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平奚眼角眉梢洋溢说不出的坏,偏她年岁小,少年天真,满身鲜活气,再坏都能被人夸几句好。
郁枝盯着两只猫儿微怔,待她意识到那时在……,小脸霎时变得红扑扑的,比早晨映在天边的霞光还漂亮。
她恼羞成怒,又不敢搅扰猫猫那什么,小心翼翼用口型道:你就让我看这个?
这有什么好看的?她都二十了,不是十二!
猫猫‘打架’看就看了,按理说没何好脸红的,只是……她看了眼季平奚,想到和这人一起鬼鬼祟祟地偷窥两只猫,不知怎的忽然觉得好羞耻,脖颈都蔓上粉意。
她整个人和煮熟的虾子似的,殊不知季平奚千方百计把人喊过来,哪里是看猫呢?本就是要看她脸红。
她看得一阵心痒,身子没了力气,软绵绵覆在郁枝单薄的脊背,情景竟与前方猫儿的亲密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意识到这点,郁枝羞得说不出话,身子扭了两下想甩开她,结果背上的人和那只死缠烂打的橘猫没两样,愣是怎么甩都甩不开。
她急了:“你又欺负我!”
两人之中她才是年长的那个,却总被欺负。从前她还自居姐姐,十岁那年被一只面团做的青蛙吓哭后,这姐姐的威风是再也撑不起来。
季平奚年少,头回顺着心意做轻薄人的事,难掩脸红,小声讨饶道:“姐姐,你就让我趴一会?”
五岁后她再也没喊过姐姐,从前不会喊的亲昵称呼到了这时候喊,郁枝可是教她拿捏死了,羞得心慌意乱:“你是拿我当那白猫么?”
再也顾不得会不会打扰两只猫猫‘谈情说爱’,她转过身,一手推了公主殿下一把。
推的地方更巧,掌心触及的绵软时刻提醒她——奚奚长大了。
她羞得不行,红着脸气冲冲走开。
“枝枝!枝枝你等等我!”
季平奚拔腿去追。
“你还追我做甚?你就知道欺负我!”郁枝红了眼,眼眶隐约噙着晶莹的泪。
没想到只是趴在她背上看猫儿就能把人气哭,季平奚慌了手脚:“欸?你、你别哭呀。”
她越不让人哭郁枝哭得越凶,眼泪到后头止也止不住,哭得公主殿下快要跪下来和她讨饶:“姐姐,姐姐不要哭了,我错了,你打我出出气?”
她握着郁枝的手打在自己脸上,冷不防一巴掌清脆声传来,郁枝愣了,季平奚自个也愣了。
好疼。
这一巴掌她没存着劲儿,完完全全借着对方的手打在左脸,郁枝看她白嫩的小脸很快浮起五指印,气得甩开她的手:“你发的哪门子疯?”
到底是心疼大过羞恼,季平奚小鸡仔似的跟在她身后,看她迈进一家药铺,出来时手里握着一管消肿的药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