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晚秋也想知道,便没出声等着刘二井回答。
刘二井:“我们只知道那个人姓杨,他们叫他杨老板……”
大概半年多以前,他爷爷查出了癌症,好在发现得早,只要有钱做手术积极配合治疗还是有得救的,情况好多活几年都不成问题,但高昂的手术费治疗费化疗费还是像一座座山一样把他彻底压垮了。
就在他茫然失措,绝望无助地想着去哪里卖肾的时候,林初带着自己大半的积蓄来找他。
那时候已经染了粉毛的林初嘴里咬着烟特别酷,把一张银行卡递给他,“密码是我的生日,拿去用。”
可人一旦生病了医院就像个吸金的无底洞,钱都不再是钱,每天几千几千流水般花出去,很快医院就来通知他预缴款不够,要补,在这种情况下,很快林初连五千块钱都拿不出来。
那时候刘二井慌得直掉眼泪,林初没有安慰他,他在犹豫要不要向东哥开口借钱,东哥对他很好,只要他开口了他肯定会借,但是林初总是不愿意太过麻烦他,而且最近东哥家里也有点事,手头很紧,林初犹豫了很久也没有办法下定决心向他开口。
正当两人走投无路之际,杨老板的人出现了,他们带着钱传话,拿五万要林初去陪杨老板一夜。
林初想都没想就拒绝了,还把那些来找他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,说自己卖肾都不会卖身,刘二井在一边气得抄起扫把就把来人打跑了。
但他们没想到的是,过了两天他们又来了,依然是五万块,但条件已经改成了林初陪杨老板喝两杯。
林初有点心动,但他不傻,问了时间,再三确定了最多三个小时,他先收了一部分,不顾刘二井的阻拦上了他们的车。
那三个小时里刘二井抓着手机哭得浑身颤抖,随时准备报警通知东哥。
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林初真的有办法,不可挽回的事情没有发生,三个小时后林初完完整整地回来了。
刘二井慌慌张张地检查林初的手脚脖子,还凑上去闻了一下,除了烟味酒味和一些香水味外,别的都没有,一点痕迹也没有。
林初没有具体说自己三个小时里遇到什么事情,只告诉了刘二井那杨老板是个老色鬼,想要他给他当干儿子,摸屁股的干儿子。
刘二井听得眼睛都红了,林初却不怎么在意,摆了摆手,“他不行。”
听到这,程晚秋和王晋源表情都露出一丝古怪,但他们没有问。
刘二井揉了揉眼睛,“我大哥就是这么说的,剩下的我再问他他都不肯说,那次之后我们拿到了五万,缓了医院那边催我们要缴的钱,我知道后来他们找过我大哥几次,我大哥铁了心不会再去,那些人去的就少了,直到……”
程晚秋补完了刘二井没说完的话,“直到今天,他们又出现了。”
刘二井一脸憋屈。
程晚秋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,想到那个敲林初家门的陌生人,“那看来事情不见得像我想的那么糟糕。”
刘二井和王晋源一脸不解地看着他,程晚秋却没解释,只是问刘二井,“你爷爷恢复得怎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