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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迷失在血脉的迷宫里”——《百年孤独》
终于完成了扶桑这个人物,写完这章时,想起句诗:“多情自古空余恨,好梦由来最易醒。岂是拈花难解脱,可怜飞絮太飘零。”感觉很适合他
第88章 红与黑
翌日黄昏,宵烬赴约而至。
孽海潮打石台,庞大回荡的水声愈发衬出晚照的静谧。它沉默地临降,安静照着摇曳的鬼花与独坐其间的男人。
他身周环绕着阴郁沉重的黑气,眉心处留有块异常丑陋的创口,怔对着落日出神,仿佛并未发觉客人的到访。
宵烬抬手示意阿昧留步,自行上前,笑道:“阁下如何称呼?”
扶桑这才循声“注视”向他。
阿昧未予留意他们的谈话,她驻足在岸边,很快便被这里遍生着的扶桑花吸引。
这花生得特别,花瓣那红自在流动,故而能无风婆娑。
阿昧不觉看得痴了,她俯身拾花。
一朵扶桑被连茎拔起,却在离土刹那,花瓣迅速蜷曲、腐烂,烂成黏腻的黑血,重又滴落回土中。
阿昧愕然举着手中的茎叶,却听身后有人嗤笑出声。
她回头,见是个垂髫女童蹦跳着走近。这孩子脸部生满蛇鳞、烂疮,阿昧一惊,下意识退后半步。
见阿昧被自己形容吓着,女童有些得意,眼睛弯起,歪头晃脑道:“姐姐,你干嘛一直戴着幂篱呀?”
这女孩明明笑语嫣然,眼中却闪烁有森冷的恶意。
她见阿昧不答,又靠近几步,拉扯她袖口,撒娇卖痴道:“姐姐可以摘下幂篱让我看看吗?”
阿昧身体僵直,只觉像被毒蛇缠上手腕。
正在她踯蹰无措间,扶桑走近,轻叱道:“合欢!”
女童闻言,不情不愿撒手,慢吞吞挪回扶桑身侧。
宵烬挑眉,不动声色地打量向她。
合欢白了他眼,嘟囔骂道:“看屁看呀!”
扶桑将手搭上合欢颅顶,借着合欢鉴的“照明”,他俯身拈起一朵扶桑花,递予阿昧,有些腼腆地微笑道:“多谢姑娘。”
那只花经由他递来,鲜活如故。阿昧惊奇,不明白他缘何言谢,迟迟不敢伸手去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