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操戈 放乎中流 1011 字 8个月前

可这两个孩子却仿若未觉,只顾交缠得更紧,有如不可剥离的骨和肉。

    就在霹雳将落至他们头顶时,天忽雨雪。

    绵绵的细雪笼罩在两人身上,使他们身形倏尔变得透明,转瞬消失在郎夋眼前。

    祝槿只一晃眼,便流落在异地的街头。

    黄昏为黯然扑簌的大雪叠加上种壮阔的意境——无法言喻的、有若命运般的美和震撼。

    祝槿的心还在急促地跳着——两块肩胛骨仿佛都为之微微震颤,他犹觉得浑噩、劫后余生地惊喜,以及摧毁旧有一切的疯狂……

    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体验,失控却新奇,晦暗而绚烂,醇苦但甘美。

    他微微喘息着,打量手中始终持握的光弓。它在夕照中闪烁不已,祝槿强制自己握弓的手不再颤栗。

    他抬头打量四周。

    这似乎是座空城,没有人,没有景物,只有东西走向的道路,以及黄昏与雪。

    而极目道路的另端,正有道纤细的黑影,自尽头朝这里疾奔。

    祝槿完全看不清那影的样子,心却怦怦跳得更甚,不知不觉,他也由走转跑,急急奔向那人。

    ——是常恒!

    他们终于再度相拥,得以继续方才那个被打断的吻。

    只是这一次,嘶咬变作温柔的舔舐。他们不约而同伸出舌尖留连在对方伤处,抚慰疼痛与激荡。

    因为闭着眼睛,所以触觉和味觉更加细腻敏锐,柔软的刺痛和热烈的甜蜜千回百转、丝丝入扣,比之最初的激情,却更觉出绵远、深长。

    黄昏的暮霭就如同道间的积雪——雪已积了一尺来厚。

    同样地,也落在两人的发与睫间,落在相抵的弓和刀上。

    暮雪落时,天地静谧,人心静谧。

    他们耳畔万籁俱寂,只剩下细小的吮吸。直到晚钟的鸣声持续地奏响,两人才被拉回现实。

    若即若离地分开又本能地再次贴近。半晌过去,祝槿才彻底被声揶揄的哧笑惊醒,迷蒙地张眼,循声向侧看去。

    却见丈外,不知何时起,立了对擎伞的白衣少女,正边围观边捂嘴偷笑。

    这双姝姊妹花俱生得明丽,见他们相继望来,其中一个主动上前递伞,笑道:“好啦,够了没?若是够了,便随我们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