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溪还是不太放心,拿着手机在拐角处,看见乔尔有些失魂落魄地靠在墙上。
直到林罄和陈安好过去陪她,她才拿着手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,把即将自动挂断的电话接起来。
安静了两秒,那头季星陈的声音响起来,声音很低。
“溪溪。”
林溪嗯了一声。
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,好像有人叫他,林溪听到他模糊说了句什么,然后一阵杂音,几秒钟后,季星陈的声音清晰起来,似乎迎着风。
“溪溪。”他重新叫了一声,“你在吗。”
他没等回话,自顾自又补了句:“我好想你啊。”
像是不经意吐露的喃喃自语。
林溪一怔,抿了抿唇,没回话。
她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,这时候回什么都显得多余。
季星陈似乎也没有要等她回答的意思,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,耳朵开始发烫,迅速转移话题:“你在做什么?”
林溪没说实话:“在家里。”
她说完这句,外面走廊突然传来几个护士和医生说话的声音,林溪把手机捂紧了一些,等脚步声远去,她才松了口气。
他离得太远了,没必要多一个人担心的。林溪想。
今天下午实在太兵荒马乱了,林溪一直紧绷着神经,直到这一刻才有些松懈下来。
她靠在墙上,看着白茫茫的天花板,才发觉,他们好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。
这个时间过于长了,于是林溪主动问道:“你在做什么呢?”
季星陈闷着声音,半开玩笑那样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:“在想你嘛。”
直到发现了林溪的缄默,他才清了清嗓子,又说:“在想你们。”
话落,他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,惊讶道:“溪溪!”
林溪一顿,也跟着提起心,“怎么了?”
“我脚下有一只蟋蟀,它跳到我的拖鞋上来了!”
林溪提着的心又慢慢放下去,她想了想脑海中见过的蟋蟀的样子,却想不出季星陈现在遇见的那只蟋蟀的样子。
蟋蟀和蟋蟀长得应该也不一样吧?
季星陈一本正经地说:“它有一点黑,好丑,我把它放走了。”
“然后我的面前有两棵树,是我爷爷种的银杏,没我腿高,已经发黄快要死了。再往前走,有一个喷泉,只不过没开,右手边的矮墙上爬了很多叶子,我爷爷说那是花,不过我看见的都是叶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