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膝盖又在痛吗?是不是膝伤犯了?去医院检查没?你不要不当回事!」
「没什么,别紧张(笑,老毛病而已,我晚点儿回工作室拿药。今天要排练吧?好好练习,我会期待泽道夫的:-)」
音乐剧男主角是奥匈帝国的皇太子鲁道夫,母亲是历史上那位声名赫赫的茜茜公主,泽道夫是粉丝起的称呼,随音乐剧角色的不同做修改,譬如《基督山伯爵》时就是泽尔贝。
至于“不经意间”透露出的身体状况,能有个名头见面不也挺好么?两个人上次见面还得追溯到两个月之前,一周年纪念日也因为无法推脱的行程没能一起过。这对于成年人来说倒不是完全不能忍耐,爱豆这个职业就这样,但凡事总有个限度,热情与爱意长时间放置是会冷却的。
和经纪人报备了不回宿舍过夜后沈意疏便离开了练习室,有一阵没过来这边,屋子内很冷清,负责打扫的家政人员没把客厅落地窗关严实,凛冽的寒风扒着缝往里钻。沈意疏叹了口气,光脚踩在地板上似乎感觉不到冰,地毯也没让人觉得有多温暖,短暂而忙碌的打歌期结束之后,生活又成了某一日的无限复制粘贴,有点没劲。
所以才渴望陪伴是吗?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样呢?还是说我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?
沈意疏窝在沙发上思考着这些问题,一动不动,屋外的天色很快转至压抑而深沉的暮蓝,听见了大门密码输入正确的提示音她才回神,背上包装作正要离开地握住把手开门,看见来人后面露惊讶:“哥怎么过来了?”
“你不是说要拿药,我排练结束后就想着过来看看能不能遇到你。现在要回去了么?”郑泽运解释说,大衣上还带着匆忙赶路的风霜与雪花,沈意疏不动声色地收进眼里,心下掠过一瞬的愧疚,转而又充斥起被人在意的愉悦。
她把他拉进屋,关上门,包放在玄关的立柜上,回答:“是,准备回宿舍了。”
——才不是,我特意在这里等你。
按下中央空调的开关,沈意疏又说道:“但既然哥来了,那就再坐会儿吧。吃晚饭了吗,要不要我去做点东西,冰箱里应该补充了吃的。”
“我不饿。”反手握住沈意疏的手腕,郑泽运惊讶于她冰凉的体温,联想到本就受过伤的膝盖,忧虑又深了一层,“之前你就说过有关节炎,现在已经到了每逢阴雨天就会发作的程度吗?万一有积液的话还是尽早抽出来好,别拖延了,我给你经纪人打电……”
“哥好啰嗦,像爸爸一样。”沈意疏打断,然后又挂起笑脸问道,“嗯……爸爸应该就是这样的吧?”
本来是有些生气沈意疏这个不把自己身体当一回事的轻慢态度的,但听见她后一句话,郑泽运立刻消了怒意。此时此刻她仿佛成了他的孩子,怎么能和孩子置气?不论她做了什么,都应当是他的责任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