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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anager这个词薛明之已经说不下去了,沈意疏在消化了他话语中的信息之后整个脑子像被钝器狠锤过一样,头晕目眩,胃浪翻滚得直想吐,她赶紧扶住墙壁以免站不稳摔倒:“好,我……我这就去……”

    “拜托你了,我马上就飞首尔。”

    迟迟不见沈意疏回来的成员们正准备派忙内去瞧瞧情况,随即就见到她脸色惨白地出现在门口,经纪人的“怎么了”还没问出口便听见她嘴里吐出一个可怖的消息:“钟铉哥失踪了,可能、可能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自杀。”

    联络上SHINee的经纪人时对方也陷入了恐慌和惊惧中,金钟铉的姐姐打了电话来,同样是说联系不上金钟铉,想问问经纪人知不知道他的行踪,确认过不知道之后立刻报了警,眼下正在搜查中。

    “别着急,也许只是钟铉心情不好一个人出门散心去了,我们再等等消息。”经纪人毕竟年长不少,经历过的风浪比堪称生活在真空环境中的爱豆要多得多,三两句话便把慌了神的五人安抚好,“不一定真的有那么糟,据我所知钟铉刚录完专辑,明年还要回归呢。”

    “姐姐,我们上次去的那个纹身店……”朴秀荣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,“如果,如果……”

    “哥不是说了吗,不一定的。”沈意疏握住朴秀荣的手,搂紧忙内止不住颤抖的身子,高度紧张之下没能发现自己的手心也是一片潮,汗水湿了又湿,冷且粘,但她也忍不住想:如果当时真的发现了不对之处,是不是能够帮到金钟铉呢?

    从纹身店回去之后沈意疏上网搜索了黑狗,最符合纹身师傅所描述的那个形象典自丘吉尔,“心中的抑郁就像只黑狗,一有机会就咬住我不放”。但那时的自己并没有引起警觉,就像她对郑在玹李泰民说过的那样,生活在公众视野里的他们,谁还没有一点抑郁情绪呢,区别只在于程度的深浅。

    极度忧虑之下,眩晕的感觉更强烈了,耳边是巨大的轰鸣声,恶心感上涌,沈意疏松开朴秀荣,自己去了洗手间呕吐,中午吃得很少,吐出来的也只是微粘的胃液。看到镜子里的那张脸,恐惧蚕食了她从里到外,就剩一张皮还勉强绷着不倒。

    恐惧催生出的糟糕联想逐渐占据了大脑,她这一阵不是也觉得爱豆的日程很雷同很没意思吗,那么他呢,出道更久也早早经受到抑郁情绪和疾病的折磨,是不是在习惯性报喜不报忧的信息与电话背后,都是独自消化的痛苦?

    沈意疏摸出手机,手抖得几乎点不对联系人,电话一直在拨号中无人接听,她也不知道拨通之后要说些什么,但就算只能听听他的声音也好。

    拜托了,接电话吧,求求你,让我知道你在这里……

    沈意疏攥紧了手机,完全没有注意到簌簌洒落的眼泪已经流满了整张脸。

    “意疏?”

    “嗯,是我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不在录制时间么?”

    “明天晚上才开始录,我昨天参加完发布会就回韩国了,今天要开新专辑讨论会。”

    “行程这么紧,很累吧?”

    “还好,总是有缓冲的时间的。哥在休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