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哥客气地应和着恭维着。
李彤彤和东哥老表的妻子女儿一起坐在后座,那个女孩比她大一岁,看见李彤彤头上编成蝴蝶结的两股小辫子她特别羡慕,跟她妈妈闹着说她也想这样编。
那位阿姨有点儿嫌烦,可在外人面前还不得不强颜欢笑,拍了一下她女儿叫女儿安静点,然后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夸李彤彤头发梳得真好看,是谁给她梳的。
“是李成功梳的!”李彤彤就是想炫耀。李成功之前还骗她说不会梳,今天早上摆着手机视频边看边学梳得可好了,她还叫李成功拍了下来。
“彤彤的头发是成功梳的?”东哥坐在副驾驶上,听到了一脸惊讶。
“他还跟我说不会梳!哼哼!”李彤彤告状式炫耀:“他现在会做蓑衣黄瓜了!做得特别好看,像花一样,酒店里的大师傅还夸他呢!”
“成功手还挺巧?”东哥对李成功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成绩差退学打工的少年,听李彤彤说起现在的李成功,他恍惚地突然意识到在在社会上经历过一遭的小孩不一样了。
从西府到铜官走高速4个多小时,刚开始上路的时候大家还有兴致吹吹牛说说话,等到了后来开车的坐车的都有些疲惫。东哥坐副驾驶上还时不时地找老表说说话怕他开车太困,后座的三人则摆了个舒服的位置眯上了眼睛。
李彤彤眯了一小会儿,醒来精神烁烁,她趴在窗口看窗外青山连绵。来西府的时候前途未仆再加上那时的她特别怕李成功,坐车也没心思看窗外风景,如今回铜官,看着窗外的山与树,眼中映过连片的绿,她格外喜欢。
到铜官的时候已是傍晚六点多,天早已暗了,天穹像沉着一块幕布灰蒙蒙地,月与星不见了影,偶尔飘过一群暗色的云。
车子路过镇东,东哥送李彤彤到村口。到之前他就打过电话,有人来接。
隔着车窗李彤彤看见了李莹莹,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站在村口昏黄的路灯下,跺着脚呵着气,冷得时不时转一圈。看见车子经过,她每每要探个头看是不是李彤彤。
“莹莹莹莹!”李彤彤叫着名字从车子里蹦下来,开心地奔向李莹莹。东哥在后头帮她拿行李,看她蹦得欢,忙叫她“跑慢点儿,别摔了”。
“彤彤!”李莹莹把小孩抱住了,看东哥拖着行李箱过来,她道了声谢。
“没啥,顺路的事儿,”东哥摆摆手,上车走了。
李彤彤这个年住她大哥家。她自个儿家没法住人,长期空置的房子没人气,冬天太阴了些,按农村的习俗,不重新请个门神没法住的。
到了家李彤彤先给李成功打了一通电话,对面那边大概在忙,李彤彤听见了砧板切菜的咄咄声,李彤彤说她到了,她还说了路上的风景,对面的李成功听了几句,最后不耐烦地回了一句“知道了”就挂了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