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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拖着步子回到自己的公寓(当然,后面跟着一只格外巨大的尾巴),打开家门,把拖鞋踢在门口,赤着脚踩在大理石地面上。小天狼星从鞋柜里翻出来了客人用的拖鞋,仿佛一只真正的宠物狗一样,把拖鞋小心地送到了女主人脚边,用眼神示意她穿上。

    她难得傲慢地扬了扬下巴,踢踏着他叼来的拖鞋,乒乒乓乓地从冰箱里翻出来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食物,把它们和酒一起堆到了起居室的矮几上,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拆包装,似乎根本没有理他的意思。

    小天狼星厚着脸皮凑了上去,坐在了她的侧面——用袜子也能想到他如果真的转身就回卧室,不仅马上就得跟自己稚嫩的爱情小鸟说再见,可能还会被连人带行李一起丢到马路上,顺便再被大小姐枪击五分钟。

    斯塔西娅沙拉一声拉开了一罐啤酒,仰头就顺下去了一半儿。小天狼星也伸长手臂,从她面前拿过一罐一样的啤酒,一口气喝了个精光。

    她终于开口了:“……你不会年纪也是假的吧?”

    他赶紧举起手发誓,他确实出生在十六年前的十一月(“不然就让詹姆永远追不到伊万斯——你知道的,他要是听说了这个,绝对会杀了我的。”),绝无虚假。

    她几不可察地扬了扬嘴角,却仍旧说着令人心惊肉跳的话——当然,心惊肉跳的主要是等待着审判结果的小天狼星:“是啊,你的好朋友,连用假名都要用他名字的詹姆.波特。你们肯定很像,还互相更了解嘛。”她把易拉罐咔嗒一声撂在了矮几上。这一声当然不大,却很清脆,惹得他不由得一哆嗦,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,仿佛是自己的天灵盖被人掼在了台面上。

    斯塔西娅微眯着眼睛似笑非笑:“你可得记得告诉詹姆,这样能追到女孩子可就见了鬼了,除非玛丽亚显灵。”

    小天狼星大感不妙:比起猜测未尽话语里暗藏的情意,他更熟悉这些阴阳怪气和冷嘲热讽,于是立刻就听懂了言下之意。这说的大概,不,肯定不是詹姆——

    他为自己叫起了冤枉:“他追不到伊万斯只是因为他太蠢了,除了他还有谁会觉得把自己的头发揉地更乱会显得更有魅力——我才不会这样!”他不自然地瞥了一眼落地镜,想确认一下自己的发型状态还良好。

    ……不不,这也不是重点。他看着斯塔西娅把眉毛越挑越高,伸手又去拿酒,心知这不是个好兆头。小天狼星几乎扑一样地按住了她的手,又仿佛触电一般缩了回去,却维持了撑着矮几迫近她的姿势, “我不是故意隐瞒——你也听见了。” 他有点丧气,“《国际保密法》,就像我弟弟说的那样,巫师不能让麻——”他顿了一下,换了个词,“——不能让不懂魔法的人知道这个的秘密,不然会被送上法庭的。我发誓,这都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他说完就后悔了:这理由当然是真的,可是解释起来恐怕了解他的人都不会信:听听,布莱克家有史以来最叛逆的小子、霍格沃茨一个学期破坏一百五十条校规的纪录保持者,居然一口一个“我要遵守《保密法》”。

    果然,斯塔西娅反问了:“不容易啊,你现在倒是可以说了。”她甚至还微微笑了一下,“是觉得我不怎么去教堂,还推崇保护人身安全,所以不怕我会很喜欢送人上火刑柱吗?”

    第22章

    小天狼星抿紧了唇,猛地从袖口里□□那只二手魔杖,直接掼在了茶几上。这动作颇像袖箭鱼跃而出,而且还翻了个花,斯塔西娅下意识地往后让了让。于是他更委屈了:“那是因为我今天才拿到这个啊——”他捏起魔杖抖了抖,矮几上的物品纷纷飘浮在了空中,斯塔西娅低低地惊呼了一声,还伸手上下探了探。

    “是真的没有线诶。”她惊奇地看向小天狼星。他一时间既感到骄傲又略觉嘲讽——拜托,当然没有线,他又不是广场上变戏法的麻瓜街头艺人,这是真正的魔法(虽然只是个一年级的悬浮咒)。但他很矜持地点了点头,只说了适合说出口的那部分:“当然了,这是真正的魔法——如果不能施展咒语就说自己是巫师,一定会被当成疯疯癫癫的蠢货吧。”他抱着臂挑着眉,颇有底气地为自己辩护,“我没法用自己的魔杖,会被魔法部检测到在校外使用魔法的,只有到了十七岁才能自由地使用咒语。”说着他又抖了抖魔杖,但并没有念任何咒语,只是想强调它的存在感罢了,这让他看起来像个神采飞扬的乐队指挥,“我费了好大力气,今天才从黑市弄到不会被踪丝检测到的魔杖,想展示给你看的——我都想好用什么了!兰花盛开!”于是他一抖魔杖,一簇兰花出现在杖头上。斯塔西娅端详了一会儿,又看了他两眼,伸手摘下了那束兰花,插进了矮几上的空花瓶,认真地调整了一会儿花型。

    他渐渐又聚起了得意自满神色的表情突然又垮了下去,显得人阴沉沉的,“……谁知道雷古勒斯能趁机追踪到我、说那么一堆奇怪的话呢。”他低声嘀咕了几句,听不清具体的话,仿佛一条恶犬边在喉咙里低吼边磨牙,这说的大概不会是诅咒以外的内容。

    斯塔西娅把目光从兰花叶上移开,又看向他。小天狼星怎么也没想到她抓住的重点和他设想的完全不一样(诸如“你怎么做到的”、“保密法到底是什么”、“你弟弟为什么这样”此类):“啊呀,‘到了十七岁’……原来巫师是十七岁成年啊,我还以为你们会按照苏格兰法律来呢。”她托着下巴,笑吟吟地抛出了这个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