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油杰倒不知道他肋骨之间竟然还有个东西,这麽喜欢悟。
跳的太用力了,他都替它累得慌。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心肌劳损提前猝死。不过如果这样早早猝死了,也就不用再每天替非咒术师奔波,不用再继续吞噬那些难以下嚥的诅咒了。这麽想倒也不算倒霉。
啊…对了。说起倒霉,夏油杰终于后知后觉想起当才一般通过,正好看到他低头那一刻的倒霉人。
那个一闪而过的人影究竟是谁?
夏油杰深吸了口气,阖上眼,片刻復又睁开。
迷底解开了,原来是七海。
「你看到了啊。」他没有回避,心态平稳的答到。
「恩,我那天帮灰原到教室里拿他忘带的材料…不凑巧看到了。」七海越说越觉得自己提起此事多此一举,恨不得现在就告辞走人。
夏油杰瞭然的点点头,「这样啊。」
一阵沉默。话聊得这麽死,显然是夏油杰不想多说。七海本来也不欲再多问,看着他的脸色,却又忍不住多嘴一句:「…他…是不可能给你回应的。」
那是五条悟。什麽都不放在心上的五条悟。
夏油杰看了他一眼,似乎觉得他话说的可笑。但他一向有礼有节,所以并未直白的表露。「我没想过他的回应。」夏油杰说,「我也不需要他的回应。」
他关上储物柜,上了锁,眼神很平静,「这是我的事,和悟没有关係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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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关係。他用四个字便轻易将这件事盖棺定论,封埋入土。此后没再让自己显露过任何端倪。春天到来,树木又开始抽芽生长,他走在白晃晃的日光下,悟跑到前面的自动售卖机去买咖啡。他们刚刚执行完两天的连续任务,他都撑不太住了,悟看起来还挺精神百倍的。
悟变得更强了。在这次任务中,他前所未有切实的认识到。曾经他们俩合力才能解决的特级咒灵,如今悟杀死他们就像在指尖碾死蚂蚁那样容易。
他又感觉到挥之不去的空虚感萦绕上来。事实是所有他曾经坚信的东西如今都在逐渐支零破碎,如多米诺骨牌层层倒塌。他不敢再轻易对别人许下承诺,不再在悟说我们是最强的时候吭声,并在数不清的午夜冥冥中被枪声惊醒。
啪的一声脆响骤然在他耳边响起,他一个激灵,结果是悟故意在他耳边拉开易拉罐环。「你怎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。」悟咕咚咕咚灌下一大口浓缩咖啡,抹了抹嘴,「喏,你要来点吗?」
「不用了。」他摆摆手,勉强笑了笑,「我就是有点累。」
五条悟拍他肩膀,「好啦,一会儿找校长彙报任务情况就能走人了。我们去坐观光列车怎麽样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