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她以为这次非得摔得头破血流,断它六七根骨头的时候,任篁忽觉身下猛地升起一身巨大的浮力,耳旁的呼啸的风声被利刃割开发出铮铮哀鸣。她没有多想,伸手去探视野中逐渐靠近自己的身影,稳稳地抓住了一只温暖的手。
那手借力予她,让她在半空中扭转身形踩在了来人的剑上才慢慢松开。
任篁扶着那人腰间站稳后,便敏锐的嗅到了飞扬的发丝间清冽的桃露香气。
“司凤?”
禹司凤脚下的剑锋稳若磐石,承载着他们二人在云霭间穿梭。
“你不是早就出发了吗?”
任篁疑惑,她明明亲眼看着禹司凤冷冰冰地拒绝了当璇玑的“车夫”之后,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的,怎么现在反倒出现在这里了?
“落了点东西,回来拿。”
禹司凤这话说的言简意赅,但精明如任篁却是一个字都不肯信的。
且不说禹司凤这人心思有多细腻,根本就不会出现忘带东西的情况,即便是有,她刚刚也该能看见他返程。
可是都没有。
“你——不会是在等我吧。”任篁大胆发表自己的猜想。
她感觉到眼前人的身形僵硬了一瞬,片刻后才听见对方的回答:“你刚才是怎么回事?为何御剑时会从半空中跌落?”
任篁无语。她问了一个禹司凤不想回答的问题,结果对方也反手丢给了她一个她不想回答的问题。
“没有,就是刚才想事情想的入迷了些,一个不小心。”
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可信一些,但因为禹司凤是背对着她的,她也不确定对方能信她几分。
“在想褚璇玑的事?”
“是啊。”听见对方接了话,她适才安心地继续错开刚刚的话题,“蛊雕这玩意儿狡猾又凶猛,单凭璇玑他们,要想杀了它,太困难了。”
对此,禹司凤倒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:“就凭他们几个,想杀蛊雕,不是太困难,是根本没可能。”
任篁见他大大咧咧把实话说了出来,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比较好。但转念一想,自己所担心的是靠璇玑他们三个杀不了蛊雕,可是如今自己眼前不就是个现成的战力。这样一看,她觉得眼前少年的身影都翩然了几分。
“那,要是算上我和你呢?”任篁凑到禹司凤的肩头,想看看对方对于自己的建议到底是个什么态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