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他觉得离泽宫的宫规并没有什么不好,可如今,他竟然连在所有人面前理所应当的谈及这条宫规都有些不情愿了。
他只是不想让某个人知道,仅此而已。
“哦——”钟敏言恍然大悟,“难怪你们离泽宫每个人都戴着面具,是因为这个原因吗?可是司凤,你的面具已经被摘了,真容也让我们给看了,看到你真容的人,不会就要娶你吧?”
“完了!我看了你的真容,我不会就要娶你吧!!”
钟敏言强烈的代入感让禹司凤十分无语,但却逗乐了一边的璇玑和玲珑,就连原本面无表情的任篁都背过身忍笑到抖肩。
接收到司凤越发无奈的视线,任篁感觉下一秒他又要生气,赶忙收敛表情,走到钟敏言身边打圆场:“没事没事,我也看了,我不嫌弃司凤。你要是不愿意娶,我来,我来。”
司凤:……
“小六子!你瞧瞧你说的什么傻话!司凤的真容我们都看过了,再说了,第一个摘了他面具的是任篁姐姐,就算要娶,怎么排也轮不上你呀!你说是不是呀,璇玑!”
“嗯嗯。”
见玲珑璇玑两姐妹一唱一和那他打趣,司凤也懒得跟他们一般见识了,索性就不说话了。反倒是钟敏言,经历过这次鹿台山杀蛊雕、救鲛人,对司凤的性格也有了些许了解,很乐意与司凤结交,非拉着司凤去喝酒。
几人合计了一阵儿,就在湖边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庆祝璇玑不必再回明霞洞。大家有说有笑,约好了来日一起帮璇玑找万劫八荒镜的碎片恢复六识。
临近正午,众人忙碌了半天都没进食。钟敏言和司凤决定去湖边抓鱼,就地解决温饱问题。而三个女孩子就留在树下小憩。
说是小憩,只有任篁一个人靠着粗壮的树干生出些困意。她远远地望着高高挽起袖子站在粼粼波光中弯腰捉鱼的禹司凤,和煦的风将一些往事吹进她的脑海里。
她记得,羲玄也是个捕鱼小能手。羲玄是妖族和天帝的孩子,自小就不受神族的待见。加上他万年才能化形,天界更是没有人将这个尊贵的“天帝之子”放在眼中。所以从小,他就陪着他那个修“无为道”的老爹在昆仑山居住。
想到这儿,她倏尔忆起她为何会将那万劫八荒镜摔碎了。西王母寿诞那天,她原本在宴席上吃的好好的,就听见有人在宴会上暗戳戳对羲玄的身份表示鄙夷,甚至说了些轻慢的话。或许是神族天生的自负,让他们对于人族和妖族态度都十分轻贱。那些人碍于天帝的面子表面对羲玄毕恭毕敬,背地里却又是另一番评价。如此两面三刀,让她不齿,就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摔了西王母送的万劫八荒镜,明确表达自己的不满,然后潇洒离开。
“哎……”
那时候谁能想得到这破玩意儿这么贵重……
任篁扶额。
“怎么,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