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篁裹紧自己身上的披风,像是想要抓紧什么切实的东西,证明自己现在不在梦中:“对了,那个副宫主有没有为难你?”
司凤轻轻摇了摇头:“我是离泽宫首徒,即便要处罚,也必须等我师父亲自来。你不用太担心。”
听了这话,任篁才算稍微安心了些。她想起副宫主的话,抬眼看向面前清瘦的少年:“司凤,我听副宫主说,我如果与你成亲,你就能脱离离泽宫,不必受罚了,是真的吗?”
司凤原本低垂的眉眼倏尔睁大,他像是听闻了一个极不可能的故事,满眼写着难以置信:“你……?”
“我想过了,若是能让你免受责罚,我愿意嫁给你。”
任篁起身,一脸认真地看向面前的禹司凤。
可是过去了很久,禹司凤都没有给出任何回应。她看见司凤眼底由欣喜又转为犹疑的复杂情绪,没有注意到司凤因为内心的挣扎而在身侧攥紧到青筋暴起的拳。
“任篁,你说要与我成亲,真的是出于内心真实的感情,而不是因为义气和怜悯吗?”
禹司凤的话给了任篁当头一棒。她唇瓣翕动了几下,终是什么辩解之词都讲不出。因为司凤说的没错,她愿意嫁给司凤,是因为怜悯他身上的情人咒,是因为司凤是她的知己好友,却并非是因为自己心悦他。
似是猜到了这样的结局,司凤轻轻叹了口气。他朝前走了两步,伸手揽住少女纤细的腰肢将她与自己的距离进一步拉近。他眼里满是少女不施粉黛的肌肤,干净明亮的双瞳,和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的双唇,心脏的跳动急速加快。
“昨日,虽是我酒后之言,但一字一句皆是出自我肺腑。我已经向你言明了我的心意,我想要的不是这些。若是你不明白,那我就让你更明白些。”
任篁愣愣地听着他把这话讲完,还没来得及反应,眼里就只能看见司凤无限放大的脸了。司凤唇瓣温软的触感像是带电一样,顺着自己的每一寸神经游走全身。她感觉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,攥紧自己裙摆的指尖都一阵一阵的发麻。
这种心跳加速、血脉喷张的感觉比之前与司凤接触时的感觉更加强烈。她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,可是浑身又像是被施了什么定身的法术一样,根本动弹不得。只能任由司凤衔着自己的唇瓣轻轻吮吸着,摩挲着,不断地向脸颊、身体输送数以万计的热度。
不行!这样太奇怪了!不……不能这么下去了!
一种强烈的不妙预感迫使她要尽快逃出禹司凤的桎梏,任篁不能地张嘴朝着对方柔软的唇肉咬了下去,血腥气在嘴里蔓延开时,这个缠绵悱恻的吻才画上了句点。
看着司凤被自己咬破的唇角,任篁又慌张又愧疚:“我……那个……”
禹司凤捂着自己的嘴,看她战战兢兢地退了几步,没有吱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