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感情几乎将她所有的理智淹没。她迫不及待的想去找他们。可当她在人去楼空的离泽宫里遇到无支祁,听到他的话时,她忽然就没了勇气。
无支祁说:“你会原谅一个你千辛万苦救下可对方却拿刀刺自己的朋友吗?”
事到如今,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再清楚不过。禹司凤的确不是魔煞星转世,他也不想发动战争,更不想唤醒魔煞星。他从头到尾的目的就只是杀死元朗,这样琉璃盏才不会被重启,才能保住人妖两界的和平。
是她们误解了这一切。
但若是她一个人做错了,可以道歉,但她能逼迫那些观念迂腐师叔师伯、其他门派高高在上的长老们给禹司凤这只妖道歉吗?他们连承认被司凤和任篁救过都不能,叫他们认错和杀了他们没有什么不同。
于是,她回到了少阳,掩埋了师兄的尸体,将自己锁在了旭阳峰,执行自己的使命。
——守着师兄,守着秘境。
湖畔的风凉飕飕的,吹得她眼眶发疼。
两年。她最终还是忍不住去找了柳意欢,希望他帮自己转达歉意,并送去了自己生辰的请柬。
她不知道对方是否会来。可她希望他们能来。
叮叮。
四周的树丛因吹拂的风摇摆着自己的枝丫,翠绿的树叶摩挲交互,沙沙作响。
璇玑却因为混在风声里的银铃声猛地回头,目光焦虑地在不远处的丛林中逡巡,像是要把这茂密的丛林盯出个窟窿。
蓦的,一抹明黄落入她的眼中。
衣摆曳地,水袖高挽,来人唇角上挑,手中还提着两壶被红纸封好的酒。
对上她又惊又喜的视线,那人不怒反笑,柳叶眉尾扬起,桃花眼中写满宠溺:“你自己发的请柬,却不来门口迎接,这算得哪门子待客之道?”
“篁……篁姐姐……”璇玑的双唇张了又合,如是好几次,才坑坑巴巴地喊出了那个熟悉的称谓。
一瞬间无数的情绪和回忆交织在一起,褚璇玑只觉得难以分辨其中滋味,唯独一股酸涩涌上鼻尖和眼眶。
任篁像是没看到那双因的自己的出现而发光的双眼,点头算做应了,轻飘飘上前,伸手将她被山风吹乱的发丝拨回耳后藏好。
“你……”
璇玑的话还没问出口,任篁就张嘴打断了她:“我自己一个人来的,司凤毕竟是妖,这里怕是不欢迎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