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长秧叹了口气,又换上惯有的懒散神情,嘴角不耐烦一撇,那就找人呗,一个阏氏罢了,呼揭又不缺女人,多大事。
祁三郎咧着嘴笑,景王殿下怕是不知道,这位出走的阏氏是薪犁王千辛万苦抢来的,为了这个女人,他不惜同月氏打了三场恶仗,耗费了一万军力,亲手斩杀了月氏国王,才终于将其抢到手,而她生下的那位小王子更是被立为储君,可在殿下这里,这位阏氏倒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了。
刘长秧摇头,依本王看,这呼揭就是榆木脑袋,女人啊,你越是央着求着把她捧在手心,她就越对你爱答不理,相反,你躲着她冷她几天,她说不准倒巴巴地回头了,跟在屁股后头跑。
话音没落,一旁的结巴护卫轻轻咳嗽了两声,小声提醒道,殿下,薪犁王为了一个阏氏两次派使节到大燕,想必对她很是重视。
刘长秧轻哂,脸上依然是一副散漫神情,只道,都护府在西诏搜查过了吗?
祁三郎道,后来倒是查过几日,只是没找到人。
刘长秧冷哼一声,没找到就是没在西诏嘛,大将军一向英勇神武,手下众位将士也都是可用之才,他都查不到,那还有什么办法?
可总得给薪犁王一个交代的,谁来交代?交代完他不满意,这个责任又由谁来担?祁三郎说完,伸手摸摸下巴,薪犁王觉得是咱们耽误了寻人的良机,他们派来的使节竟在朝廷上大放厥词,说什么若是寻人不着,他们便亲自派兵过来。
派兵过来?呼揭的意思是,他要出兵大燕咯?刘长秧反应倒是不慢,可是脸上依旧写着惹人恼火的无所谓三个大字,他硬要如此,那也只能请肖将军去会他一会了,区区一个薪犁罢了,难道我大燕的将士还打不过这些蛮族?
祁三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上前一步道,殿下锦衣玉食惯了,怕是不知道一场战事要消耗几何?这且不言,薪犁这几年养精蓄锐,练兵秣马,将周围一众小国全部纳入其境,五年十七场仗,竟是一战未败,大燕与它交锋,输赢难断。而一旦开战,西诏的百姓都要因战事遭殃,说不定,连景王府都会被战火波及。
刘长秧似乎被他的言辞慑住,神色终于严肃了一点,但也只是一点罢了,那依你说,该怎么办?
呼揭没有那么好糊弄的,若想免于战乱,咱们这边怎么都要推出一个人......
祁三郎的声音越来越轻,可还是惹恼了景王府的人,只听结巴护卫怒喝一声大胆,其他人便纷纷抽出长剑,剑影森森,被火光映得雪白。
宋迷迭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个激灵,心说怎么聊得好好的,倒突然舞蹈弄棒起来。可是还未想明白,便见那结巴护卫一脸怒容,高声质问, 你们这是要让景王殿下做......做......替罪......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