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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风吹起,上面的树叶便摩肩擦踵,发出窸窸窣窣一阵细碎的轻响,像有人在窃窃私语一般。

    忽然,一阵啪啪声传来,似是有人溜着墙边在走,刻几人都还未来得及转头观望的时候,声音就这么顺墙面过去了,钻进后院的院门中。

    而那扇耳门,分明是关着的,并未有开合的迹象。

    是什么?宋迷迭眯起眼睛,朝门前那片浓稠的黑暗仔仔细细地望着:它穿门进去了,那么,会再次穿门而出吗?

    她屏息凝气地等,感觉身旁的刘长秧也在望着那里,呼吸有点急促,披风蹭着她的手臂,带来一片凉意。

    稍顷,一只脚从黑暗中踏出,虎头衲底儿鞋,前端微微翘起一点,显然是个小孩子的脚。

    鞋尖对着几人,他们看不到鞋面以上,但却能感觉到黑暗中,有一双眼睛在直勾勾看向这边。稍顷,鞋子重新没入黑暗中,无声无息,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。月光恰好经过,照亮了墙角,几人看到,门旁边什么人都没有,除了清冷的夜色,就只剩下掠过的一阵凉风,将几片枯黄的叶子吹起,打了个旋而,复又落下。

    宋迷迭心头一颤,忽然想起在尼姑庵中听到的那个刮擦墙面的声音,也如今天一般,来去无影,似是不敢多在阳间停留。

    她扭头看向刘长秧,殿下,刚才......是鬼魂吧?

    刘长秧面不改色,他不是不信鬼神,他曾在无数个夜里,见到过父皇和母后,还有死在那场政变中的无数亡魂,他们将他围在中间,掩面低泣,抬起头来时,清泪化成红色的血,染红眼角。

    可是鬼魂纵是骇人,却最是无用,他心里清楚,他们也清楚,所以才会找上他,借他手中的刀刺向敌人的胸膛。

    刘长秧抿抿嘴唇,俯下身,脸凑过去,看模样是个小孩子,都说,越小的鬼越凶,宋迷迭,你小心被他缠上。

    声音很轻很低,听得宋迷迭头皮一紧,可又不愿认输,于是扭过脸,赠他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,我又没做亏心事,怎会怕被鬼缠上?说完,又不出声地在心里接了一句:被你缠上比被一百个鬼缠上都吓人。

    刘长秧面无表情哦了一声,站直身子,目光落到远处时,仿佛有墨色沉浸,怪了,孙家这么大,却连一个巡夜的仆从都没有。

    说完,便率先步下台阶,朝方才出现鬼影的那扇角门走去,宋迷迭和两个护卫跟在他身后,几人依次穿过门洞,来到后院。后院比前院还要大一点,进出四层,旁边还分布着十余间小院,交织错落,被一条从山上下来的拐了几道弯的溪流连接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