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迷拐的孩子,半点都不能浪费,哪怕是死了,也要被制成丹药......
咯咯......
一声轻笑从后方的院落中传来,宋迷迭觉得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炸开了:是祠堂,难道那个人还没走?又或者,那根本不是人,而是孙家人祖祖辈辈侍奉的......大奶奶......
她没再耽搁,冲出房门脚尖在地面上轻轻一点,身子已如一缕清风一般越过院墙,落到祠堂所在的院落中。
那顶大红的喜轿还摆在前方,轿顶也覆上了一层枯叶,被风一吹,哗哗地响着,像曾经环绕在它周围的喜乐。
宋迷迭紧盯着喜轿:它在动吗?似乎是的,她看到轿子轻轻晃了一下,上面的叶子便随之扑簌着落下了几片,掉在地上,咔嚓一声,仿佛有人在轻轻走动。
谁在那里?
她问了一声,却没有得到回应,轿帘却被风吹得朝内侧卷起一点,露出一条缝。
宋迷迭鼻中哼了一声,身子一跃,双手朝前挥动数下,已放出七八支冰凌袖箭来。袖箭同时朝喜轿飞去,从不同的方向直穿而入,只听哗啦一声,那纸糊的轿子散了架,被切割成无数碎屑,从半空中飘落而下,在地上化成一滩红泥。
宋迷迭看着碎屑纷飞落下,眉头却越锁越深,因为被她的袖箭割碎的,只有满地红色的纸屑,除此之外,什么都没有。没有人藏在这顶纸糊喜轿中,哪怕是桐木做的灯花婆婆,都不在这里。
那么方才的笑声是谁发出来的呢?她听得真切,那笑声中透着邪恶,还有一丝嘲弄,仿佛她是它手中的玩物,永远只能被它牵着走。
宋迷迭重重地喘气,脸上浮出怒容,脸庞也因此而变得通红。她踩着一地碎屑走上祠堂台阶,一脚飞踹过去,将大门踢开,来到了祠堂里面。
香案两旁的蜡烛已经熄灭了,日光从大敞的门外流泻进来,只堪堪照亮了一半的空间,剩下的那一半,还被黑暗挟持着,只能隐约看到香案上高地错落的灵牌,似鬼影曈曈。
棺材也还摆在那里,棺盖也还是敞开的,宋迷迭走过去,看到孙承祖的尸身旁,依旧躺着凤冠霞帔的灯花婆婆,两人肩并肩,挨在一起的手臂交叠,像是永远都不会分开一般。
这里还和昨晚一样,没有半点变化。
宋迷迭小心翼翼绕过棺材,先是俯身朝香案下的阴影瞧,发现那里面没有藏着人后,又直起身来,望向一块块竖在自己面前的牌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