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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连司机这种自诩大老粗的糙汉看了, 都不由自主地心生怜惜。

    瞧瞧, 里面的日子可真不好过啊, 都把孩子逼成啥样了啊。

    回到家里,空荡冷清,除了家政阿姨在,其他人连个鬼影都不见。

    贺继开眼底的阴郁更深了些。

    阿姨将饭菜端出来,絮絮叨叨地将贺伟民交待的话转告贺继开:“贺总说今晚会早些回来一起吃饭,让你先休息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老爷子住在疗养院,小贺总一家都搬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房间都收拾好了的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贺继开微笑着听完,间或问一两句话。

    在阿姨凌乱的叙述中,他得知贺老爷子据说是确诊了阿尔茨海默病,早两年就住进疗养院,家里边也随之分家。

    眼里不由掠过一抹深思。

    不到三年时间,贺家的变化堪称翻天覆地,几乎能叹一句物是人非了。

    阿姨只能零碎地说一些她知道的,一知半解的表面情况,贺继开却想得更深更多。

    这就说得通了。

    他在里面的时侯,担惊受怕的,生怕贺家彻底放弃了他,任由他在里面自生自灭。

    明明当初老爷子放了话出来,不是贺家血脉的他不要,也绝不会管。更何况还是一个专会给贺家抹黑的假货,力主要将真相公开,将他扫地出门,以保贺家名声。

    后来他爸并没有不管他,请律师打官司不说,后面也走了关系打了招呼,让他在里面能过得好一些。

    他惶恐不安的心才渐渐安定下来。

    之前他还以为是他爸说服了老爷子,贺家还是会认他。原来是发生“宫变”,最后还篡位成功了。

    他沉默着用饭,心里琢磨着,得赶紧多方面了解更多的信息,弥补上这脱节的三年才行。

    晚上贺伟民回来,看到贺继开,眼里有着老父亲独有的欣慰:“回来就好。”

    轻描淡写得似乎贺继开不是因为犯了事去蹲了几年大牢,而是在外面浪了几年回来。

    贺继开眼圈非常自然地红了,强忍着泪水,语气哽咽地忏悔:“是我鬼迷心窍,做错了事,给家里抹黑了。”

    贺伟民不欲多说,略带疲惫地道:“你休息一段时间,多了解了解情况,先适应一下。想好要做什么,再跟我说。”

    “该给的支持,还是要给的。”

    贺伟民唏嘘着道:“ 我们贺家,一代打底,二代发家,第三代里面,你知道的,自小我们就对你抱有厚望,希望有朝一日,你能带着贺家更进一步。”

    他看着贺继开,就像是每一个望子成龙的父亲一般,二话不说地给人加压:“我们家已经太不如前,你以后要争气啊!”

    心里面却分外冷酷地想,可不要再捅娄子了,没有人会愿意为一个蠢货买两次单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