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星斐无所谓的摊手:“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。”
“等等!”
夏炎禹闭上了眼睛,声音微不可察的道:“我道歉,道歉行吗?”
“先向江重渊道歉吧。”宋星斐让出一条通道,他回身一看,江重渊正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。
那道目光十分复杂,让宋星斐一时间竟分辨不出藏在那双淡色瞳孔中的情绪。
夏炎禹咬着牙走到江重渊跟前,像是做出了很大的牺牲,向江重渊深深的鞠了一躬,整套动作深刻的展现了“忍辱负重”的心路历程。
“对不起!”夏炎禹没有立刻把头抬起来,声音直发抖的道:“江重渊,我不该欺负你,如果你还是不解气的话,你可以……拿油漆泼我!”
江重渊漠然冷觑着面前的始作俑者,炽烈的阳光照在他的头顶发梢,白皙的脖颈隐隐泛起青色的血管。
这种事情,江重渊并不是第一次经历了。
一个夏炎禹之后,还会有无数个夏炎禹。
这些人在江重渊眼中不过是一个个前仆后继赶来送死的人,他没有所谓的同理心,更不懂所谓原谅。反正这些人左右都是要上路的,只不过是早晚而已。
灼炙的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,照耀在江重渊逼近完美的侧颜上,可是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,经年累月的冷酷与仇恨如同附骨之疽,早已遍布他的五脏六腑。
江重渊沉默了良久,他并不在意夏炎禹的道歉真诚与否,若是做错了事情只需道歉就能化解,他何至于坠入深渊里看不见天明。
他觉得可笑,难道在宋星斐眼中,他的尊严就只值得一个杂碎别有用心的道歉吗?
江重渊从夏炎禹的身旁,淡声道:“走吧,我不想再看见你。”
夏炎禹如获大赦,呼哧呼哧的喘着气,终于直起腰来望向宋星斐。
宋星斐满意的点头:“我会通知校长,同时期待在下周一在全校师生大会上,看到你精彩的表现。”
夏炎禹握紧了拳头,却只能无力的道:“知道了。”
“老大,你真的要当着全校的面检讨吗?”
“滚!”
宋星斐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江重渊,发现江重渊的脸色并不太好,于是问道:“这个夏炎禹就当做以儆效尤,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你了。”
江重渊其实很想骂人,如果宋星斐再离近一点就能看到,江重渊的眼神已经黑的吓人。
多管闲事。江重渊冷冷的想。
心大如宋星斐,他认定了江重渊是个逆来顺受的性格,只觉得江重渊是刚受到打击还没缓过劲来。
“我陪你去散散心吧,我知道公司楼下新开了一家餐厅,据说还挺不错的,或者你想去别的什么地方也可以告诉……”宋星斐跟在江重渊身后,聒噪不停,甚至忘记了自己被油漆苡橋渲染的像个花蝴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