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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江重渊抿了抿唇,很听话地不再动了,他看着宋星斐来来去去好几趟,将水盆,椅子,洗发水都搬来了床边,眼皮跳了跳,说:“斐哥,你不用这样,我自己来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“小祖宗,你快躺好。”宋星斐真是对江重渊坚韧又逞强的性格又爱又恨。

    江重渊慢腾腾地挪身过来,微微一笑,说:“斐哥,医生说伤口不能沾水。既然要洗,只洗头怎么行?我想洗澡,斐哥也要帮我吗?”

    宋星斐的脸瞬间红了大片,呼吸都跟着烫了起来: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脸红了。”江重渊的气息贴得更近了些:“斐哥,你为什么不肯承认,你也喜欢我?”

    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那种轻浮的男人,宋星斐只好硬着头皮接受了江重渊的提议,装作自然而然地扶着江重渊走进了浴室,可当江重渊慢慢褪去衣衫,露出白皙而富有弹性的紧实肌肉时,宋星斐还是很没出息地脸红耳烫,匆匆错开视线。

    江重渊用余光瞥了他一眼,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意,嘴上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似的道:“斐哥,我好了,麻烦你了。”

    宋星斐脸色涨红,动作小心翼翼地拿着淋浴喷头,细密温热的水珠洒在江重渊的头发上,江重渊微微仰着头,任凭宋星斐用挤满了洗发泡沫的手掌摩挲他的头发。

    泡沫糅合发出细微的哗哗声,宋星斐的动作很小心,丝毫不敢出错,揉搓的动作轻的让江重渊觉得有些发痒。

    “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,你是第一个。”江重渊的声音回荡在密闭的浴室里,空虚地漂浮在半空中。

    “感动和喜欢不是一回事。”宋星斐叹了口气,“重渊,你能明白吗?”

    江重渊忽然抬手握住宋星斐的手腕,目光十分认真地盯着他看:“斐哥,你是觉得我说喜欢你,只是因为你对我好而产生的感动?”

    宋星斐愣了一下,下意识脱口而出道:“难道不是吗?”

    “当然不是。”江重渊的目光冷了许多,“我还不至于像斐哥一样,连自己的感情都分辨不清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宋星斐一时语塞,这孩子夹枪带棍的本事是谁教的?

    用温水将细腻的白色泡沫冲净后,宋星斐从毛巾架上取下一条新的,将江重渊小狗似的短发轻轻擦干,垂眸间不经意看见了江重渊背部不易察觉的疤痕。

    这些疤痕细小又隐秘,有些增生,并不狰狞,如果不是宋星斐眼尖心细根本无法发现,看疤痕的状态和颜色,应该已经相隔久远。

    “如果你不想告诉我你腰上的伤是怎么来的,那这些伤,能告诉我来由吗?”宋星斐的声音变得有些严肃,语气中少了几分纵容和宠溺。

    江重渊垂下眼睫,降落一片阴翳,遮住了晦暗的目光。半晌之后,他淡声回答:“斐哥还记得秦晓婳吗?他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,而是我的继母。”

    宋星斐最不愿相信的事情还是发生了,当整件事情从江重渊嘴里亲口说出来后,宋星斐的心情五味陈杂,但更多的是充满了怜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