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重渊,你在这里稍等我一下,我去一趟洗手间就回。”
江重渊已经敛去眉眼之间的阴翳,风轻云淡地道:“好。”
室内游乐园的洗手间并不远,周鄞进门后便低声道:“宋总是有话想跟我说?”
宋星斐没否认,直接坦诚地承认了下来,他走到洗手池边,慢慢地拧开了水龙头。“其实也没什么,冬冬是个很可爱的孩子,也很懂事。”
“嗯,他一向懂事。”周鄞心里想的是,都怪黎秋随把冬冬惯坏了,冬冬才会像今天这样稍微不如意就哭哭啼啼,一个男孩子,动不动就撒娇流眼泪,像什么样子。
“周总,你也别太担心了。”宋星斐关掉水龙头,从旁边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,不紧不慢地擦干双手的水渍。“看得出来周总在孩子面前始终是严父的形象,有的时候,也需要一个像秋随这样的人来安抚冬冬,过于严苛的教育和保护对冬冬而言未必是好事。”
周鄞沉默了片刻,说道:“你说得这些我也清楚,只是有时候关心则乱。”
宋星斐笑了笑,说道:“既然如此,我就先走了。”
话音刚落,宋星斐朝门口走去,周鄞在背后叫住了他:“等等。”
宋星斐疑惑地转过头,周鄞忽然问道:“我听秋随说,你身边的那个人,是江重渊?”
宋星斐没想到周鄞会突然提起江重渊,他转过身来,周鄞又继续说:“很感谢宋总照顾冬冬,我看得出来,冬冬也很喜欢你。”
宋星斐说道:“这没什么,不用客气。”
“所以我想提醒宋总一件事。”周鄞面无表情地道:“江重渊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单纯。”
宋星斐愣了愣,忽然有种不爽的感觉,语气也变得冷了些:“周总这话,我听不明白。”
“你只需要知道,我对你没有恶意。你是秋随的朋友,也替我照顾过冬冬,我只是善意地提醒你一下。”周鄞继续低声说道:“我有个合作伙伴曾经做过心理医生,后来才转行开始做生意。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
宋星斐被周鄞暗示性的话语说得脊背一凉,周鄞的声音也逐渐和脑海中的某个片段重合在了一起。
……
“可不,我还听说原先咱医院有个挺出名的心理医生,好像还拿过什么评奖的,十年前他接诊了一个病患,还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,一套检查做下来,那心理问题不是一般的严重,有潜在的精神分裂倾向和反社会人格,这样的孩子长大后很有可能会走上歧途。”
“然后当时的刘医生就开始对他进行定制化治疗,趁着他年龄小,也好展开一系列的心理干预疗法。结果在催眠的时候,那个男孩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折叠刀,直接就插进了刘医生的脖子。”
……
看着宋星斐错愕的表情,周鄞也有点疑惑了,直接问道:“宋总是想起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