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重渊将被子往下拉了拉,垂眸欣赏着昨夜自己在宋星斐身上留下的痕迹,略带暴戾的咬痕,暧昧的吻痕,无一不昭示着宋星斐是专属于他的私人物品。
半分钟后,江重渊走进书房接了一通电话。
陆昱酩的语气一向是公事公办,像极了人工智能,但是今天却显得有些急:“江少,有辆车一直在跟着我,这段时间顾盛池一直在暗中调查希里,他肯定是想通过我查出点什么来,真够难缠的……”
江重渊冷嗤道:“他愿意跟着你,就让他跟着。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,我不是给你放了几天的假吗。”
陆昱酩支支吾吾了半天,说道:“那……璨赢那边,江少您打算暂时放一放?”
陆昱酩不是没有想过江重渊会对璨赢网开一面,事实上这个念头一直在他心里盘旋。他虽然比江重渊只大了十几岁,但却是看着江重渊长大的。从他第一次在阁楼窗边见到阴郁的小少爷,这么多年来,江重渊一直是披着完美皮囊的怪物,没有人能做到将情感与欲望分离,但江重渊能做到。
陆昱酩觉得江重渊是被撒旦诅咒的那类人,情感被封存在连自己都触碰不到的地方,冷酷是常态,但可怕的是,这类人往往演技出众,换句话说,只要江重渊想,就能随时演成另外一个人。
毫无疑问地是,宋星斐一定是被假象迷惑了。但这也不能怪这位宋总,而且江重渊似乎从未对任何事物表露出过多的兴趣,或是欲望。但是宋星斐不同,陆昱酩明显感受得到,自从宋星斐出现后,江重渊的身上染了烟火气。每次和宋星斐见面过后,陆昱酩发现江重渊脸上的表情都是一副“今天心情不错”的模样。
但是下一秒,陆昱酩就狠狠地被打脸了。
江重渊没怎么犹豫,反而低笑着反问:“为什么要放过?”
紧接着,江重渊脸上戏谑的笑容逐渐消失,冷声道:“一码归一码,按照原计划执行。”
就算宋星斐知道了又怎么样?哄哄就好了。
只要宋星斐肯乖一点,他也不是不能养宋星斐一辈子。
陆昱酩倒吸一口寒气,握着方向盘的手僵了僵,“收到。还有一件事,目前江阴的精神状况不大好,有严重的自残倾向,前几天和病患争执过程中被铅笔捅瞎了一只眼睛,已经送进医院了,但右眼估计是废了。”
江重渊的反应和陆昱酩所想的一般无二,只淡声道了句:“嗯。还有什么事?”
“还有……宋总的表弟宋宇景被自己的前情人举报吸毒,警方已经开始调查了。宋家跟老挝那边一直有地下交易,宋总的父亲宋延正多半跟这事逃不了关系。”
陆昱酩忽然提及宋延正并非莫名其妙,二人都记得希里成立之初就被宋延正撬走了一单生意,虽然这点钱对江重渊而言只是无关痛痒,但陆昱酩始终咽不下这口气,当初江重渊把谈判的任务交给他,陆昱酩本以为可以借此打开北美市场的通道,没想到忙活了大半年,最终被宋延正截胡了。
江重渊没有为此事责怪过陆昱酩,但陆昱酩每每提到宋延正都颇有咬牙切齿的味道。
正如此时此刻,陆昱酩的语气都变得粗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