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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接着,江重渊像是自言自语似的,语气平常又缓慢:“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,生病的话我会不高兴的。”

    气压愈发低冷,持续十几分钟的沉默过后,宋星斐终于忍不住说道:“你怎么样才肯放过我。”

    江重渊的表情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,恍惚间宋星斐都忍不住怀疑是自己精神失常。

    江重渊露出天真又疑惑的目光,语气无辜地道:“斐哥在说什么?你答应过我的,斐哥,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,我可以慢慢等你消气。但是我耐心有限,所以,不要让我等太久。”

    说罢,江重渊走到茶几边倒了一杯温水,“斐哥要喝点水吗?你的声音都哑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宋星斐疲于开口讲话,紧紧地抿着唇,表情是明显的抗拒。

    短短一天的时间,从江重渊再次出现开始,他就像是被架在碳火上烤的鱼,从濒临缺氧到体无完肤的痛,最后只剩下一滩黑色的灰烬。

    情绪过度消耗,满腔心酸的眼泪也跟着熬干了,此刻他更像是一个没有喜怒哀乐的瓷制人偶,静静地靠在床头,只希望这一切都快点结束。

    江重渊走到宋星斐身边,见宋星斐对自己仍是拒绝的姿态,神情掠过一抹阴翳,接着兀自喝了一口水,掐着宋星斐的下巴强行灌了下去。

    手铐发出一阵脆生生的响声,似乎预料到宋星斐想将水吐出去,江重渊的唇瓣狠狠地堵着宋星斐的牙关和柔软的嘴唇,硬是逼着宋星斐咽了下去。

    宋星斐的脸色被呛得发白。

    待江重渊缓缓离开他的嘴唇后,宋星斐仍然一句话都没有说。

    江重渊目色沉沉地看着宋星斐,他察觉到一股复杂的、隐秘的情绪正在占据大脑,都是因宋星斐持续的冷淡而起。

    不安,焦虑,亦或是愤怒。

    不管是什么,江重渊都非常不满。

    明明宋星斐就在他身边,却不愿看他,也不愿和他讲话,不吃,不喝,也不接受任何补偿。

    江重渊无法理解这样愚蠢的做法。为什么宋星斐明知会吃亏也不愿顺从他的意思,一次两次的惩罚还不够,宋星斐就像吃了秤砣一样,倔的要命,决意要跟他分手,任凭他威逼利诱都无动于衷。

    明明以前很好哄。

    宋星斐才是那个怪物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宋星斐不想再激怒身旁随时可能引燃的炸弹,但他像是无处藏匿的猎物,只能通过隐声匿息的方式,尽量避开江重渊的注意。

    他呼吸平稳而清浅,睫毛垂落,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。

    江重渊站在阳台外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,白色的烟雾遮住了他的表情,从宋星斐的角度上看,只能看到江重渊阴鸷的侧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