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色的氛围灯与星空天花板交织成了神秘又温馨的气氛,吊灯是威士忌酒瓶的形状,室内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几乎震碎耳膜。
他不经常来这种喧闹的场所,也从来没来过这家酒吧,进来才发现,从外面看起来这么小的地方竟然会有这么多的人。
宋星斐只想找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一醉方休,他知道这种纾解方式不大健康,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。
偌大的城市里人影攒动,却无一人能听他诉说。
宋星斐点了一杯长岛冰茶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。
回国之后,他无时无刻都在提醒自己,一切都是因他而起,他一定要亲眼看着黎秋随醒来。
可是他每天都去医院探望,没有一天不在祈祷黎秋随能平安醒过来,黎秋随却始终不见苏醒的迹象。
自责的折磨早已超过了被江重渊找到的恐惧。
他和江重渊呼吸着同一片空气,踩着同一片土地,单是想到这些就让宋星斐觉得喘不过气来,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宋星斐这般饱受折磨。
宋星斐已经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,酒精在体内燃烧不止,渐渐麻痹了神经。
“晚上好。”
声音从头顶传来,宋星斐一抬头便对上了俞墨的双眼,俞墨微微一笑道:“好巧,之前本想约你出来,但听说你已经回国了。没想到我们还能在国内碰到。”
宋星斐不想搭理他,酒精和音乐声充斥着大脑,宋星斐已经不太清醒,但良好的修养还是让他开了口:“是啊,俞总这么有空?”
“我一向将工作和私人生活分得很清楚,夜晚是私人的,就算在忙也要好好享受才是。倒是宋总,一个人喝这么多,也不叫人陪,是有心事?”
俞墨并不想承认自己其实通过多方打听才知道宋星斐回国的消息,今天偶然听说宋延正家的公子回来了,这才一路跟着到了这里。
宋星斐并没有继续跟他聊下去的意思,顺着俞墨的话不咸不淡地道:“俞总说得对,夜晚是私人的。”
俞墨听出了宋星斐的意思,他一向精明又骄傲,两次三番被宋星斐无情拒绝,脸上已经挂不住了,牵强地扯了扯嘴角道:“既然如此,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,玩得愉快。”
俞墨走后,宋星斐甩了甩脑袋,不知道过了多久,他隐隐觉得不能再喝了,绷着最后一丝清醒站起身。
宋星斐的身形有些摇晃,朝门外走去。
酒吧内部是环形设计,宋星斐不得已要穿过人潮拥挤的舞池,狂欢的身影将他挤得七荤八素,好不容易走到门口,就被一个扭来的屁股差点撞飞出去。
“当心一点。”俞墨扶住了宋星斐,神情有些复杂。
他既想看到宋星斐拒绝自己之后出糗的样子,又不想就这样放过了狩猎的机会,几番纠结后,他还是没忍住扶住了宋星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