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怎么舍得对你动手?”江重渊的视线黯淡了许多,下颌紧紧地绷着,过了几秒钟,他说道:“你觉得我只是想折磨你?斐哥,你误会我了。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像从前那样。”
“从前,从前!你还有脸提从前,你骗我骗得还不够吗?江重渊,你什么都有了,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呢,我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,那些事不是我做的,不是我!”
宋星斐的眼泪在江重渊面前无所遁形,他好想用手掌遮住那些耻辱的眼泪,可他的双手被手铐锁在床头,江重渊连最后一点尊严都不愿意给他。
“我知道。”
半晌,江重渊低声说道。
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?我已经走得够远了,你还是不肯放过我,你讨厌我,恨我,可以直接弄死我!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……我没有做错什么!黎秋随也没有!……你为什么不去死,为什么躺在病床上的人不是你!”
宋星斐抽噎不止,泪水横流,很快就浸湿了枕头。
江重渊愣在床边,慌乱地看着哭泣不止的宋星斐,他第一次这样手足无措,那些在脑海里精心编排了无数次的话一句都没能说出来。
他本想强硬一点叫宋星斐不许哭,可是重的话似乎被宋星斐的泪水堵住了。
他不喜欢看到宋星斐流泪。
江重渊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,宋星斐并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哭,之前甚至哭得比今天还要惨,但是这一次他却没有了看宋星斐为自己而哭的满足感,更没有了揉碎宋星斐的欲望。
他只希望宋星斐不要哭。
宋星斐哭了一会儿,声音渐渐变弱,他紧紧地闭着眼睛,哭过之后变得疲惫又虚弱。
他觉得自己丢人,他本来应该强硬一点的,可是每每碰到江重渊,他的冷静和理智就被暴风雪压塌,埋葬,恨不得与江重渊同归于尽。
“斐哥……”江重渊动了动嘴唇,却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“你把我锁在这里,是还想像上次那样对我?江重渊,你的手段永远这么卑劣下作。”
“我没那么想。”江重渊垂着眸子,停顿了片刻,说道:
“我只是不想让你再离开我。”
宋星斐精疲力尽,不愿再做对牛弹琴的事,就算他把嗓子喊破也不会改变江重渊的决定,被一个疯子盯上,缠上,是他逃不过的劫难。
过了几分钟,宋星斐听到钥匙钻入锁孔的声音。
又过了一会儿,宋星斐睁开了眼睛。
江重渊解开了铐住他双手双脚的铐子。
宋星斐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江重渊一眼,缓缓地坐起来,见江重渊并没有阻拦的意思,他立刻起身往房门处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