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星斐仿佛走进了迷宫,每一个路口都是死胡同,每一条路的尽头都在播放他和江重渊的过往。
他宁愿这些只是他一厢情愿做得一场梦,可是梦的最后却鲜血淋漓,划破天际的枪响,伴随着江重渊微弱的唇形,连同那句“等我”一同消失在漆黑的海峡。
宋星斐大汗淋漓地惊醒。
他在医院。
身边是之前见过的曲直,还有熟悉的面孔,陆昱酩。
二人的表情真真切切地提醒着他,那不是梦,一切都是真的。
“江重渊呢……”
宋星斐抬起头,哑声问道。
曲直和陆昱酩对视了一声,双双缄默。
“他死了……”宋星斐以为自己哭不出来了,直到眼泪顺着脸颊不受控制地流下来,他都毫无察觉。
“你们不用骗我,他已经死了,是为了救我……”
“宋总。”
“宋先生。”
二人同时开口,表情有些为难地对视了一眼,最后陆昱酩递给宋星斐几张纸巾,安慰道:“宋总,你先别哭。”
宋星斐闭上眼睛,说道:“你们先出去。”
“宋总,江总他……没死。”
宋星斐倏地睁开眼睛:“你说什么?”
不可能,他分明听到了那声枪响,江重渊进去之前被搜过身,身上不可能有枪。
陆昱酩看出宋星斐不信任的表情,解释道:“徐荣观身边有四个保镖,其中两个被支出去,剩下两个中,有一个是江总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。”
宋星斐难以置信地看着陆昱酩:“你说什么……他什么时候安插在徐荣观身边的,你是说,徐荣观做的事情,江重渊早就知道?”
陆昱酩摇摇头说道:“事情已经过去太久,涉及到两家人的恩怨,那个人是江总很早以前就安插在徐荣观身边的,自从徐荣观落魄后,身边的人也清洗过多次,剩下的几个虽说名义上是他的心腹,但他依然不能完全信任,甚至在每个人身上都植入了芯片,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中,所以江总的人无法和我们取得联系。”
“他知道那个人被徐荣观留在身边了?”
陆昱酩不敢说谎,点点头道:“是,但也是前几个月才知道。徐荣观的手下在国外放出江阴的消息,引江重渊去解决江阴这个心腹大患,徐荣观则偷渡回国,找准了时机才……绑架了您。”
宋星斐艰难地吞了下口水,抬起眼看着陆昱酩道:“江重渊在哪里?”
“江总受了很重的伤,您现在恐怕见不到他。而且他也不希望你见到他现在的样子。”
“他在哪儿?”宋星斐再一次发问。
“宋总。”陆昱酩抱歉地鞠了个躬,道:“这也是江总的意思,您好好修养,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,江总会来找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