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重渊眼色突变,阴鸷地看着他。
徐任青讪讪一笑:“别误会,我就是好奇,爱情真会改变一个人吗?”
对于他们这类人而言,探讨这个话题过于荒谬,徐任青自己也意识到了,于是他很自觉地闭嘴了,没有继续说下去,而是问道:“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?”
“等好得差不多了,再去见他。”
徐任青匪夷所思:“他不是说不想见你吗?”
“……”
倘若不是他现在行动不便,说不定会把徐任青从窗台扔下去。
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徐任青继续说道:“我觉得你应该这样……反正他现在也安全了,先这么晾着他,让他自己好好冷静冷静,等他自己消消气你再……”
江重渊终于忍无可忍,低吼道:
“滚——”
徐任青痛斥江重渊不知好歹,没敢再看江重渊阴云密布的脸色,讪讪地离开了病房。
终于清净了。
江重渊缓缓闭上眼睛,脑海里全是宋星斐那双哭得不成样子的漂亮眼眸。他知道如果宋星斐醒来后发现自己被送到那边,一定会愤怒不已,因为他再一次亲手把宋星斐送进笼子,哪怕这次只是为了保护宋星斐。
江重渊陷入了茫然,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他第一次对一件事情计无所出,宋星斐是他人生中唯一的变量。
让他从掌控到完全被动,让他无可奈何,却又甘之如饴。
可是现在,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。不由分说把宋星斐送到那边的强硬做法,无疑是给自己的罪行累累的前科薄上再添一笔。
宋星斐知道后会有多恨他,他不敢再想。
——
宋星斐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,手指被突如其来的金属质感冰了一下,像被潜伏在黑色丛林里的蛇忽然咬住了。
他猛地缩回手,视线渐渐聚焦在床头的那只银色手铐上。
头顶上方是一片不算温暖的光,冷白中透着一点蓝,清清冷冷的,有些不近人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