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铁站停着一排拉客的出租车,往外走就是摩托和电三轮。
戚白没有打车,拉着行李箱走在归家人都行色匆匆的街道。
大学之前,戚白一直生活在夏城这座四季如春的城市,大学几年,这座成熟的城市变化并不大。
元旦之后,国内四处挂着红彤彤的灯笼和中国结,提前烘托过年氛围。
下飞机又赶高铁,戚白有些饿,随便进了路边一家面馆。
此时并不是饭点,店里只有老板带着孩子写作业,见有客上门立马笑着:
“刚下车呀,要吃点什么?”
戚白要了一碗牛肉面。
等面的过程中,那看着不过七八岁的孩子给戚白倒了一碗热腾腾的豆浆,脆生生说是吃面免费送的。
说完孩子又回到座位上对着作业咬笔头,厨房的老板大概是不放心,时不时探头出来看一眼孩子,确认孩子还在后,就说两句有的没的:
“别咬笔头,你妈回来看见又该打你了。”
“离作业本远点,以后别成了个近视。”
“你妈妈说去买菜,怎么还没回来?”
“十三乘六都不知道,你是不是笨?”
面做好后,父女两人的谈话变得小声,能听出辅导女儿作业时老板的心梗,但说话始终轻声细语,没发火。
很快,逛超市的老板娘回来了,老板接过她手里的东西,说女儿的智商也不知道随了谁。
老板娘捧着女儿的脸笑着亲了一口。
戚白慢吞吞地吃完面,安静地付钱离开,把这极具生活气息的一幕抛在身后。
华灯初上时,夏城某别墅区内,戚白拖着行李箱按响一户人家的门铃,
来开门的是位看上去不过三十五岁左右的年轻女人,穿着粉色毛绒睡衣,看见门外立着的戚白时,先是愣了愣,随后挂上笑容:
“小白回来了啊,这孩子,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好让你爸开车去接你?”
戚白避开女人伸来接行李箱的手,一言不发进门。
被无视的女人脸上笑容有瞬间凝固,又很快恢复如常,对戚白道:
“你不常回来,鞋子都收了,要不你先穿你爸的?”
说完后,女人又扭头喊了一声:
“老戚,你儿子回来啦!”
戚白鞋也不换了。
餐厅,戚白的父亲戚瑞山坐在主位正吃饭,看见戚白后冷哼一声:
“终于舍得回家了?”
说完后目光落到戚白的头发上,戚瑞山眉头瞬间拧紧:
“你看看你,一个男人留这么长头发像什么样子,明天给我去剪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