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戚白松了口气,看来江鉴之还是很介意和一个同性恋同床共枕的。

    他刚想说自己还是睡沙发,就听江鉴之道:

    “你睡床,我睡地上。”

    戚白摆手拒绝:“我怎么能鸠占鹊巢,我看你家沙发就挺舒服。”

    戚白不挑,江鉴之愿意开车浪费六七个小时收留他,他已经很感谢了。

    江鉴之:“你睡沙发,我爸妈看见怎么解释?”

    “再则,我又不是来让你受苦的。”

    戚白一怔,愣愣抬头看江鉴之。

    睡个沙发……就是受苦吗?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江鉴之是个行动派,很快就在床边铺了个地铺,有地暖夜里也不用担心着凉。

    在大床上躺下,戚白舒服得想倒头就睡,可这是江鉴之的床,连床带枕头,好像都沾有主人的味道。

    一股叫不上名字的冷香,很浅淡,但又无法忽略。

    今天发生的这一切跟打仗似的,现在躺在江鉴之的床上,戚白在柔软的被子里裹着,感觉身和心都像是泡在浸了雾气云里——

    轻飘飘,软乎乎,给人一种不真实感。

    他的身体很疲惫,想立马闭眼跟周公约会,可他的精神却亢奋,发生的事像幻灯片似的,一幕幕在他脑海里播放:

    一会儿是说戚家欠她的薄英英,一会儿是满脸怒容的戚瑞山,再接着是在车边冲他微笑招手的江父江母,还有热腾腾的饺子……

    到最后,所有的一切都变成网吧内,按住他手的江鉴之。

    在等江鉴之的那几个小时,戚白也想过江鉴之会不会不来,会不会只是随口一说,只有他当真了。

    毕竟他们非亲非故,江鉴之凭什么为自己做到这个份上呢?

    因此在背景嘈杂网吧抬头看到江鉴之时,戚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。

    好似呼吸声大了,江鉴之就被他吹走了……

    戚白抱着被子翻了个身。

    江鉴之向来浅眠,更何况如今房间还多了一个人,床上床下隔这么近,安静黑暗的房间内,他闭上眼不用刻意听,都能听见对方清浅的呼吸声。

    因此戚白一翻身,江鉴之就睁开了眼。

    “睡不着?”

    戚白没想到江鉴之还醒着,过了好一会儿,才低声开口:

    “你不也没睡。”

    江鉴之望着天花板,低低地‘嗯’了一声。

    戚白:“……”

    遇到个没下文的闷葫芦,戚白撇了一下嘴,趴在枕头上看着江鉴之的方向:

    “……你怎么不问我发生了什么?”

    关了灯拉上窗帘,房间里其实看不清什么,戚白视力不错,但此时也只能隐约看见地上的模糊轮廓。

    江鉴之声音很轻地问:“你想说吗?”

    戚白闻言又翻了个身,懒懒开口:“好像又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
    江鉴之:“那就不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