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鉴之没点头也没否认,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。
戚白一时不知是该哭还是笑:“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,没看成就没看成呗。”
这人板了一路的脸,戚白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。
江鉴之望着戚白毫不在意的表情,忽然开口:
“朝阳好看吗?”
戚白纳闷:“什么朝阳?”
这几天太阳都没出,哪儿来的朝阳?
昨晚戚白收拾行李时江鉴之就在旁边,他看见了戚白出国时画的那些画。
包括Erisc和戚白交换的那副朝阳图。
Erisc署名没戚白那么含蓄还融进画里,右下角就是他的的大名,一眼就能看见。
没有人不爱惜自己的作品,戚白带回来的那些画稿,连个角都没卷,都被他收得好好的。
想到年前在戚白朋友圈看见的那个年轻的外国男人,江鉴之神色微动,最终摇头:
“无事。”
江鉴之表情恢复如常,戚白多看了他一眼,只觉得江先生这情绪还一阵一阵的。
列车飞速前进,两人谁也没再说话,江鉴之安静看书,戚白埋头听歌玩自己的手机了,偶尔有乘务员推着小推车,问他们需不需要瓜子盒饭矿泉水。
半个小时后,为乘车早起的戚白有点困了,摁灭手机身体向后靠,开始闭目养神。
一个小时后,戚白一晃一晃的脑袋,逐渐地晃到了江鉴之肩上。
在戚白靠上来的一瞬间,江鉴之无意识捏紧了手中的书页,崭新的纸页上留下两条难以抚平的褶皱。
也许嫌江鉴之肩膀硬,睡梦中的戚白皱了皱眉,不满地挪动了一下,像是在找最舒服的角度。
坐如半截松的江教授偏头看了戚白几秒,抬手收起戚白面前的小桌板,护着他的脑袋,放松肩背身体慢慢往后靠。
戚白终于眉头舒展,老老实实不动了。
这姿势没法看书,江教授合上书,望着窗外倒退的风景,沉眸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列车驶入隧道,车厢陷入一片漆黑,人声骤轻。
等车厢重见光明时,戚白耳朵上的耳机只剩左耳一只,纯白耳机线连接的另一只,在另一人耳朵上戴着。
重金属摇滚乐从音质极好的耳机里流出时,江教授眉头微皱,动作轻缓地伸手过去,把耳机音量调小了一些。
摇滚乐过后,江教授眉头刚松,随着动感十足的音乐伴奏,耳机里又传出一声男人的喘息。
江鉴之:“!”
毫不夸张地说,听见暧昧喘息声的瞬间,江教授整个人一僵,眼瞳都睁大了。
江教授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。
紧接着事实告诉江教授,不是他幻听,喘息声真的是从耳机里传出的,这真的是首歌。
还是一首他听不懂的日文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