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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情是最为狡猾的东西,平日看不见摸不着,在心底每个地方悄悄发芽,在每一秒的相处中抽枝展叶,等迟钝的主人注意到时,小种子已经长成参天大树,密密麻麻的根系和心脏神经紧密相连。

    牵一发而动全身,若要强行拔去,非得剜心血流不止不可。

    对上江鉴之柔和的神色,戚白放在轮椅扶手上的,大爷似的敲了敲,显然很满意这个回答。

    身后就是开得灿烂的爬藤浅粉色月季,花店中常用来假装玫瑰卖出的品种,戚白手欠揪下来一朵开得最好的,花带两片绿叶,一起轻佻落在了江教授衬衫胸前的口袋。

    “奖励。”戚白说。

    人生第一次送男朋友花是从小区绿化带里薅的,戚白倒是半点不心虚。

    作为房价惊人的高档小区,悦澜府绿化做得极好,四季都有鲜花盛开,逢年过节时物业总就地取材——

    剪了花枝一枝枝包装好,有业主回家就送一两枝。

    不值钱,但是个心意,也不浪费花香。

    江鉴之看了一眼胸前的鲜花,唇角微动刚想说话,戚白又赶紧补了一句:

    “不许说这是植物的性器官,也不许嫌弃!”

    江教授:“……”

    戚爷太过霸道,江教授没有异议,更没嫌弃,只是取下胸前开得正艳的花,插在了轮椅后,刚好在戚白肩膀后面。

    从正面看去,就像戚白肩头开了一朵花似的。

    花多吸引蜜蜂飞虫,戚白挠了挠脖子,白皙的脖颈瞬间抓出两条红痕。

    戚白皱了皱眉,还想再挠手腕却被江鉴之握住了。

    “别挠。”

    江鉴之把戚白的手拿下来,拧眉看了他脖子一眼,不知道从哪里变花露水,对着他脖颈喷了两下,又揉了揉。

    “订婚的事。”江鉴之在戚白裸露在外的脚踝处也喷了喷几下,随后抬眼看他:

    “我本想找个时间跟你认真商量。”

    严谨的江教授行事沉稳,工作上强制容不得沙子,但并不专制。

    他没想过一人敲定订婚结婚事宜。

    上次江父江母来南枫市时,和两人交好的郁钦川父母问过两人,关心了一下江教授的终身大事。

    江母江父眉眼带笑地说了戚白和江鉴之的事,矜持炫耀——

    哎呀我们家鉴之也谈朋友了,喏,就那个,长得高高瘦瘦,特漂亮乖巧的那小孩儿就是,我们也觉得般配哈哈哈哈。

    和你家小意一样,也是南大艺术系毕业的,画画好看,鉴之的头像都是他画的呢。

    订婚?不知道两个小孩儿什么打算,看他们自己怎么想吧,我们年纪大了,日子反正是他们年轻人自己过……

    上次参加姜意和郁钦川的婚宴回来后,江母江父看着郁姜两家和和美美,后面到底没忍住问了江鉴之,后者自然有这个打算。

    江父江母便欢天喜地准备了——

    虽然日子还没定,但是提前准备总是没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