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玛最后还是脱离了生命危险,他面色苍白,见到赶来的父母愧疚流泪,却始终哑了般沉默。
直到肖程单独进了病房,很久之后,里面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声。
卓玛以为和经理的状态是正式确定关系前的暧昧期,他们会成为准男友。
事实上这段暧昧期在不断延长,卓玛心跳加速的同时忍不住想要更近一步,于是他在加班后无人的公司主动抱住了对方。
经理动作一顿,没有抗拒。
工位都是空的,头顶上的灯光在夜里显得惨白,气氛是危险的静默,卓玛鼓起勇气仰头碰上了他的嘴唇。
“滴——”
玻璃门朝两边滑开,落下东西的同事脚步悬停,脸上的不耐和疲倦被震惊冲散,微微张开了嘴。
卓玛背对着门,只能听到滑门开启时细微的动静,但他看清了经理脸上剧烈涌动的恐惧,下意识的逃避,和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狠厉。
他被对方重重推开。
“我已经说过,不要再做这种事了。”经理的脸在灯光下笼罩了一层墙皮似的假面,生硬而冰冷:“我不喜欢男人,更尊重规则。你实习期能留下来是靠自己的实力,我只是普通地教了你一点东西,你不需要用这种方式讨好我。”
同事震惊的表情渐渐转变成了然,目光落在卓玛身上,半遮半掩的鄙夷。
被推开的卓玛后腰撞上桌角,汹涌的酸痛感蔓延全部神经,他对着以为两情相悦的人,问。
“我是在讨好你吗?”
经理没有回答,拿着包头也不回地走了,脚步生风,像被冒犯后的愤怒,也像在逃。
很短的时间里,刚转正的实习生和经理的八卦成为部门众人心照不宣的谈资,议论重点当然在不知廉耻的实习生身上,一周之内卓玛主动递交了辞呈。
“我好像总是这样。”病床上的卓玛虚弱地睁着眼睛,嗓音有着发泄过后精疲力尽的沙哑:“……越努力越不幸。”
病房门关上,肖程出来后踹裂了医院走廊的长椅。
之后卓玛出国修养,父母放下工作陪同。肖程送机,他问了卓玛一些关于那个经理的信息。卓玛没有回答,摇摇头,安静地抱了肖程一下。
两周后,肖程和聂凯踏进一家新开的酒吧,恰好察觉有人往空位置的酒杯里倒东西。
在他们阻止之前,林水生朝这个位置走了过来。
昏暗的灯光下,喧浪的音潮中,他们第二次见到了这张脸。
肖程慢慢扬起一个笑容:“……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