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正谊终于反应过来,开始拼命挣扎,但纪决可能是亲上瘾了,一反常态,抛开在他面前惯有的小心谨慎,极其用力地把他压到墙上,用一种绝不允许他反抗的力度来禁锢他,强吻着他。
左正谊浑身发抖,说不清是被恶心得还是被气的。
他的手脚被牢牢按住,试图用牙齿咬纪决。但牙关一张开对方就进入得更深,他被迫仰起头,一丝口水顺着下颌流下,沾湿白皙的脖颈,具象化了夏夜的湿黏,左正谊流了一身汗。
他拼尽全身力气,抬起膝盖踹了纪决一脚。
这一下踹得狠,正中腹部,纪决痛得闷哼一声,本能地弯了腰,但仍然抱着他不肯松手。
左正谊试图去踹第二脚,但这回纪决有了防备,提前挡住他的腿。挣动间左正谊从纪决的怀里滑了出来,后者只来得及拉住他一片衣角,跟着他走出几步,低声叫:“哥哥,我真的喜欢你。”
“……”
左正谊脚步一顿。
嘴唇似乎被亲肿了,有种微妙的痛感。手腕也疼,是被纪决捏的。
他深深吸了口气,一肚子火气和脑子里的浆糊混在一起,咬牙切齿道:“你这是喜欢我吗?我看你他妈就是个色情狂!”
“……”纪决噎了一下,不太有底气地说,“对不起,我没忍住。”
这句倒是难得的实话。
但左正谊听了更生气,他刚才下意识想推开纪决溜走,但这样走掉太有惊慌失措落荒而逃的既视感了,尤其纪决正默默地盯着他,如同瞄准了一只猎物。
真讨厌。
左正谊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。
“你别盯着我。”他掩住受惊吓的心,拿出打比赛时才会有的冷静,故作不在意,冷冷地瞟了纪决一眼。
纪决被他一眼警告,果然收敛了几分,低头盯着地面,不再看他了。半晌才开口说:“其实我喜欢你很多年了,哥哥,我没有恶意骗过你。”
左正谊仿佛没听见。
但纪决知道他在听,说:“我知道你在意什么,你对四年前那件事耿耿于怀,被我伤了心……当时我顺着你说,承认错误,什么都不解释,其实是因为不敢解释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装模作样地哄你开心,骗你宠爱,怎么可能是为了利用你呢?我只是想把你留在身边,好过你长大后跟别人谈恋爱,远走高飞,再也不要我。”
左正谊微微一愣。
纪决试图走近他,他立即警告:“——别过来。”
纪决只好止住脚步,站在原地说:“那两年其实我心里很害怕,我发现自己是同性恋,不敢跟任何人说——尤其是你,我怕你觉得我恶心。”
“……我才不是那种人。”
“我知道,你从小就善良,对谁都好,不会看不起我。可我害怕啊,万一你想避嫌呢?再也不跟我亲近了,怎么办?”
“……”
“我和叔叔吵架那天,你听见了。”纪决说,“当时我们吵架就是因为他知道我喜欢你的事了,我怕他向你告密,所以一时昏头说了几句气话……对不起,我那时候确实不成熟,口无遮拦,像个混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