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出来时已经洗完了,左正谊身上遍布痕迹,纪决的后背也被他掐出了指痕,但衣服一穿,什么都看不见。
两人没事人似的回到二楼训练室,连头发都吹干了。
三个队友同时抬眼望过来,神色不一。聪明的如严青云默默转开视线,心里明镜似的。迟钝的如张自立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竟然问:“你们干吗去了呀?”
而宋先锋只条件反射地看了一眼,什么都没想,注意力回到微博评论区里,自顾自地痛苦皱眉。
左正谊有些腰酸,但精神状态好了不少,回张自立的话:“出门转了一圈,透透气。”
张自立信了,还自作聪明地想,他和纪决是一对,避开队友一起散步很正常。
左正谊的目光则落到宋先锋身上,说道:“别上网了,想也知道他们会怎么骂,看多了影响心情。”
宋先锋道:“我觉得我欠骂。”
左正谊:“……”
行吧,开心就好。
左正谊打开电脑桌面上的EPL赛程表,盯着仅剩的几个对手看了一会儿,想说点什么,但思考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。
他本意是想说我们应该怎么打才能怎样怎样,但“怎么打”三个字在他心头盘旋,阴影般挥散不去,他想不出答案,刚调整好的心情又低落了下来。
乍一抬头,发现纪决在看他。
“你有什么想法吗?”左正谊问。
纪决身上的衬衫是洗澡后刚换的,领口的扣子敞开两颗,露出脖子上的一条吊坠,是用项链穿起的戒指。
这枚戒指是当年在潭舟岛时左正谊送给他的银戒,不值钱,左正谊后来都想不起这件事了,纪决却一直戴着,说是习惯了,摘下来就感觉缺了东西,心里会发空。
前几天左正谊还在想,等有空出门去买一枚好的送给他,换了。
但没空出门,约会更是奢望。不间断的赛程像一条绳子,他们是被串起的蚂蚱,只能沿着绳子往前爬,终点有奖杯,抑或什么都没有。不论如何,都要爬到最后才见分晓。
左正谊望着纪决,纪决却摇了摇头,说:“这是教练组该发的愁,你别兜在自己身上。”
严青云附和道:“是啊,SP能拿出新战术,XYZ懂得针对我们,那我们呢?”
他声音不高,话却直白,好在训练室里只有他们五个,没工作人员在。
不过这话有点太像甩锅了,严青云说完略感后悔,给自己打补丁:“我意思是,我们应该学学别人的先进战术……”
解释和不解释也没什么区别。
严青云闭嘴不说话了。
训练室的气氛陷入沉默。
凌晨两点,大家终于决定去休息了。其实这一晚上也没干什么,沉默与无力是蝎子的现实写照。左正谊躺在纪决身边,失眠到天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