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今天却是沉默的。
左正谊在车上时就倚在纪决身上差点睡着,一到了基地,他直接上六楼,洗澡睡觉。
纪决比他回房间晚一些,很贴心地帮他整理了一下背包,把他的键鼠拿到训练室里插到电脑上,还不知从哪儿端了杯热牛奶回来,叫他当宵夜喝掉。
左正谊迷迷糊糊中被灌了一肚子甜牛奶,意识不清地说:“我刚刷完牙……”
纪决放下杯子,坐在床边半搂着他,把他唇上沾的奶渍全部舔掉,又撬开他的牙齿,接了个深吻。
“……”
左正谊被吻得舒服,眼睛更睁不开了,后来又发生什么完全不记得,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了。
昨晚睡得早,他今天醒得也特别早。
这一觉睡得还算安稳,但可能是因为睡前有心事,他做了一些跟打比赛有关的梦。
梦中场景变换,有的比赛赢了,有的比赛输了,他身上的队服从WSND的款式换成蝎子的,又从蝎子的换成SP的。
队友也不断换人,这些人里有的嚣张,有的低调,有的技术好,有的技术差,有的聪明市侩,有的只是傻乎乎的宅男,除了打游戏什么都不会。
左正谊和他们一起举起奖杯,或是输掉比赛。但输赢都不是完全真实的,这些不是准确的回忆,而是大脑在回忆的基础上,为他捏造出的梦。
每当重要比赛来临,或是临近赛季末,左正谊都会做一些有预言性的梦。
——也许梦本身不是预言,是他用自己的理解来牵强附会,一厢情愿地把它们当成预言。
总之,左正谊在这方面有点迷信。
那昨晚这个梦有什么暗喻?
是在开导他,丁海潮只是他职业生涯中“路过”的队友之一,和从前遇到的所有困难一样,都可以解决,不用太焦虑吗?
左正谊倒也没有那么焦虑,一觉睡醒后他的心情已经好多了。
不过这里面大部分是纪决的功劳。
左正谊掀开被子,轻手轻脚地下床。
才六点半,纪决仍在熟睡,他双眼紧闭,眉头微微皱起,右手搭在胸前,手腕上有睡前贴上的膏药贴。
左正谊微微一愣。
这款膏药是左正谊上个月发现纪决手不舒服的时候,管队医要的。他记得前几天已经用完了,当时他还问纪决,需要再问队医要几贴不?
纪决说不用,不需要再贴了。
但今天怎么又贴上了?
纪决自己去找队医拿的吗?
“……”
左正谊想把纪决戳醒,问个清楚,手都伸出去了,他又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