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就多吃点儿。”反正被他戳个窟窿,也不能送人了。
隋逸吊瓶里输的甘露醇,快没了,估计护士一会儿要过来拔针,他想赶顾妄走,便又说:“你走吧,我没事了,想睡一会儿。”
隋逸还有点儿晕针,本来说不用输液的,但是他的手腕之前有旧伤,本来就没好好看,这次轻微骨折后,伤口肿胀的不行,医生说他还想要恢复好,就听话。
隋逸又不能说自己怕打针输液,只能咬着牙来输液。
结果输甘露醇是真疼啊,好像血管都被烧着了,疼的隋逸想飙泪,他实在太不耐痛了。
拔针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也疼,不想让顾妄看见他那个怂样儿。
隋逸今天全程都是臭着一张脸的,牙疼,手疼,血管疼,输液怕……
能笑出来都是因为顾妄是他真爱。
可顾妄说:“我今天,不可能离开这个病房一步。”
这里有邹长安和绿茶,还有赫连枫,现在整个市区内,还有比这里更危机四伏的地方吗?
没了。
这医院,今天就是顾妄的老家。
隋逸:“……”
“你想睡的话睡就行,我给你看着吊瓶点儿。”顾妄说。
隋逸摇摇头,“不了。”
你看着我,我也睡不着,也主要不是为了睡觉,是想让你走。
两个人大眼瞪小眼,顾妄的表情,以肉眼可见的趋势委屈了起来。
隋逸忍不住坐直了看着他,“不是,我又没赶你走,你这什么意思啊?”
怎么还眼泪汪汪的呢?
“我没事儿。”顾妄背过身去,背对着隋逸坐在床边,低着脑袋,突然间就一副大狗落寞的样子了。
隋逸用左手戳了戳他的后背,“你别在这给我装。”
“我装什么,我是真心实意的伤心。”顾妄抽抽搭搭的。
隋逸无所谓道:“你伤什么心,回家开开心心聚会,回来就说我买的果篮不走心,我还没伤心呢。”
我瞧你这小日子过得热闹的很。
顾妄不回头,把手伸到背后去摸索隋逸的手,“昨天家里人回来太突然,我想的是今天开车来学校接你回家的,谁知道你为了一个绿茶住院了,还给那个人买果篮。”
“那个人,又是哪个人?”隐约听出顾妄的声音有点不对劲儿,却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儿。
顾妄:“你和那个赫连风的关系好到这种地步吗,他来住院,你也给他送果篮,也没见他给你送啊……他不像我,就只是来看你的。”
隋逸:他当然不像你,因为他是来住院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