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中突然闪过以前的记忆画面,他害羞又郑重其事向秦严骞比划“我想和严骞要个宝宝”,而男人在餐桌前擦着嘴,冷漠地回他“男人怎么可能有宝宝”。
男人怎么可能有宝宝,恢复智商的沈夏也觉得天方夜谭,但这种可笑的事儿居然真的在他身上发生了。
如果是以前那个不会说话的小傻子,应该会很开心吧。
像打开了什么阀门般,更多细碎的记忆从大脑深处冒出来。
年幼的秦严骞把他搂在怀里温声讲故事,少年的秦严骞抱着他从火光弥漫的别墅里冲出来,成年的秦严骞冷漠地告诉他“我不喜欢你”。
“别露出这种表情,丢人。”
“你还有脸哭?快向柳修轩道歉!”
“这种戒指不成对也没有意义,丢就丢了。”
“我说不许捡,你听不懂人话?!”
“你他妈从来都不会让我省心!”
这些刺耳的话语不断在沈夏的耳边循环,无穷无尽的剧烈痛楚从男生心脏那处涌出来,痛得他眼泪都掉了下来。
这时一直在旁边没出声的陆阳舒弯腰,静静从地上捡起了那张被沈夏扔到地上的体检报告。
男人将揉皱成一团的纸展开,仔细地抹平上面的皱褶。
陆阳舒低头看着上面的数据,突然笑了一下。
好熟悉啊,也是两个多月。
曾经他是第三者,现在还是。
他的恋情永远不长久,永远得不到真爱。
陆阳舒垂着眉眼,动作粗暴地分开面前两人仍旧相握的手,把那张纸放到了沈夏手里,转身就走。
沈夏这才像从梦中醒来似的,脸颊上全是泪,惊慌失措地去追陆阳舒:“哥哥,陆哥!”
那种恶心的感觉又从胃里反上来,沈夏难受地捂住肚子:“呕……”
秦严骞慌忙从后面扶住他:“夏夏,你不要太激动……”
“滚!”沈夏一边干呕一边推他,“滚!混蛋!呕……”
完蛋了。
陆阳舒最忌讳的就是这点,肯定不会再理他了。
沈夏感觉自己心脏剧痛,他恨透了秦严骞。
在那些回忆中,男人明明厌恶他要命,现在却阴魂不散地缠着他,扰乱他的一切生活。
男生这几天因为很难进餐,身体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,现在心力交瘁到极点,最后两眼一黑,晕倒在秦严骞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