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夏夏,夏夏不要……”秦严骞眉头越蹙越紧,
就像曾经无数次梦到那样,一辆货车从不远处朝这边飞驰而来,而小孩正呆呆站在路中间,无助地哭泣。
秦严骞大喊:“夏夏!夏夏快躲开!”
可他喊得嗓子都哑了,小孩却像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,秦严骞急得浑身冒汗,想跑过去,脚上却像是生了根似的被紧紧钉在原地。
他慌张无措地低下头看,见他给小孩栓上的镣铐如藤蔓般绞住他的小腿,向他全身蔓延,他被那冰冷的锁链缠遍全身,动弹不得,眼睁睁看着小孩被车撞上。
鲜血溅到他的身上,脸上。
浓重的红,宛如火苗般舔舐烧灼着他全身,男人目眦欲裂,猩红的眼眶里溢出血泪,痛不欲生。
“夏夏!”秦严骞猛地坐起,入目是医院纯白色的墙面。
他身上的衣衫被冷汗浸透,凉得刺骨。
秦严骞打了个哆嗦,流着泪从床上爬起来,慌忙去看旁边的男生:“夏夏,夏夏……”
沈夏在秦严骞惊醒的时候赶紧闭上了眼,没有被男人发现自己已经清醒过来。
他感到自己的手被男人握在掌心。
秦严骞的手又湿又冷,颤抖地握着他。
他听到男人哽咽道:“夏夏,我错了,我错了,我以后再也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, 你想离婚就离婚,想和陆阳舒在一起就和陆阳舒在一起,想打胎就打胎,我什么都不要了,你好好的就行了,你好好的……”
有柔软的触感在他指尖轻轻碰了碰,接着沈夏感到好多烫热的水珠掉落在他的手指上。
看吧,秦严骞果然会为他哭。
沈夏想如果自己够洒脱,现在就应该突然睁开眼,嬉皮笑脸地对男人道:“哈哈,秦严骞,你想不到吧,我没事。”
然后再把男人臭骂一顿,打得他吱哇乱叫,赶出这个病房,让这个男人今生今世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。
可是他做不到。
沈夏听见男人哭,自己也想哭。
男人总是骂他蠢,结果自己也是个蠢货。
以前他那么喜欢他,他没反应,等他出车祸了,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,男人又巴巴地跑过来找自己。
沈夏胸口满是苦楚。
什么和爷爷签订合同才和他结婚,秦严骞和他在一起玩了那么多年还不明白吗。
只要他向自己开口,骗骗他哄哄他,他肯定就愿意把沈家所有财产都给男人。
他只是个笨蛋,懂什么财产分割,他只是想让秦严骞对自己好一点,只要稍微好一点,他就愿意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献给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