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多了?”阿布笑了笑,“你不知道,昨晚你上台唱歌的时候,‘灵籁’的经纪人也在。后来她跟我打听你呢。”
“‘灵籁’?”唐蘅一愣,“北京那个?”
“对,那姑娘是我大学同学。”
“她打听我什么?”
“基本情况呗,在哪上学,有没有乐队,唱歌几年了……”阿布将瓶底的酒尽数倒进杯中,忽然很认真地说,“小唐啊,这是个机会,抓紧了。”
唐蘅问:“做艺人的机会?”
“我知道你家条件好,不稀罕钱,但是我这么说吧,这些年我在洪山区混,见过太多学生乐队了,好一点的呢,毕业不解散,虽然各自工作了,但还时不时聚起来演出几场。绝大多数,都是毕业就拜拜了,什么也剩不下。”
唐蘅看他一眼,并不说话。阿布继续喋喋道:“你就不想留下点什么?就算你以后也不玩乐队了,但是至少,做张专辑,留个纪念,不是挺好的?”
“我们自己也可以做专辑。”
“那不一样呀,小唐,”阿布拍拍唐蘅的肩膀,“有些机会,过了就没有了。”
他说完便醉醺醺地起身上楼,只留一句带着酒气的“你自己玩”。
唐蘅独自坐了一会儿,拿起手机,看见大伯的未接来电。他忽然觉得自己也没资格要求李月驰不调静音,因为他手机的设置一直是静音振动——可是李月驰,李月驰也没有给他打电话啊。
四个小时了。
唐蘅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又拿出手机,给蒋亚打电话。
“你在哪?”唐蘅说,“来‘长爱’吧。”
“这他妈才几点啊儿子。”
“赶紧滚过来。”
“得嘞。”
没一会儿蒋亚就到了,眼睛还是半眯着的,显然刚睡醒:“就这么想我啊?”
“我问你一件事,”唐蘅偏过脸不看他,“你平时都怎么……哄女朋友?”
“啊?”蒋亚一惊,“怎么,你又喜欢女的了?”
“……算了。”
“算什么算,到底啥情况?”
“我去问安芸。”
“干嘛你瞧不起我洪山小马达?”
“我和李月驰吵架了。”
“操,”蒋亚搓搓脸,“这你可问对人了。”
唐蘅瞥他一眼,推给他两听雪碧:“你说吧。”
“哄人么,首先是端正态度,就是积极认错,你懂吧?无论到底是不是你的错——”
“不是我的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