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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像一只四处旋转的陀螺,并不能为谁停滞分秒。

    整个下午和晚上,湖士脱都在排练室排练,晚餐就去对面的小饭馆随便对付一顿。外面天寒地冻,他们在屋里却热得只穿一件单衣,满身大汗。

    蒋亚放下鼓槌,瘫在沙发上说:“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听《南方》了。”

    唐蘅瘫在他身旁,喃喃道:“我也是。”

    安芸一口气喝完了整瓶矿泉水:“我就不信咱们不是第一名。”

    “大哥,你先想想曲子的事吧,”蒋亚说,“一月二十号之前交demo啊。”

    “你有脸说我?你的词写好了?”

    “我都写六行了!”

    安芸斜他一眼,怀疑地说:“是么。”

    “操,真的啊,元旦前肯定写完。”

    “你最好是。”

    “天地可鉴,”蒋亚撸一把自己的红毛,“我现在都没找妹妹聊天了。”

    总的来说,湖士脱的排练十分顺利,之前那个蒋亚总是打错鼓点的地方,后来也没再出问题。

    周五,武汉仍是阴雨绵绵。他们约好中午再碰头——毕竟下午就要开始化妆、彩排,晚上又要比赛,所以一定得睡饱。中午唐蘅起床,在家吃了饭,然后和蒋亚安芸一起坐地铁去江汉路的LIL酒吧。

    主办方很大方地请了专业妆发团队,又包了酒吧楼上的宾馆房间做化妆间。一进屋,蒋亚便立刻打开了空调。

    “太他妈冷了,”他哆嗦着说,“武汉这个鬼天气我也是服气,内裤都没得换了。”

    唐蘅说:“你家不是有烘干机么。”

    “被露露弄坏了,还没修呢。”

    “露露?”安芸冷声道,“昨晚你说,最近没空聊妹妹。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哎呀,”蒋亚心虚地笑了,“那都是上礼拜的事儿了,她非要来找我,我有什么办法?”

    “你他妈真的,上辈子是种猪吧。”

    蒋亚嘿嘿一笑,模仿了两声“哼哼”的猪叫。

    很快化妆师就到了,三人依次化妆、做头型。蒋亚的最简单,安芸的锅盖头颇令发型师费了一番力气,而唐蘅作为主唱,化妆师说,你的妆最重要。

    下午五点半,他们已经彩排过一轮,没有唱歌,但是把上场次序和舞台走位敲定了。总共十支乐队,湖士脱排在第五位上场。安芸小声说:“咱们运气不错。”

    蒋亚问:“为啥?”

    “比赛刚开始,评委肯定都很严格,到后面呢,他们新鲜劲儿过去了,又不会认真听了——中间正好。”

    “靠,”蒋亚说,“还真是啊——儿子你现在紧张不?”

    唐蘅把手机调了静音,揣进兜里:“紧张个屁,我都快唱吐了。”

    他刚刚给李月驰发短信,告诉他,他们大概八点过上场。李月驰回复说,能赶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