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点也不想去住院。
孟厌依旧在害怕即将要发生的事,担心得睡不好觉。他尽力压制着对孟家的恐惧,不敢再露出分毫。
毕竟纪戎已经好声好气安慰过他,再纠缠于这些负面情绪会显得自己很不懂事。
他应该勇敢,这样才能一直讨人喜欢。
对孟厌早早来住院这件事,姜愿表示理解,他的职业重心已经转移到了基因研究上,有段时间没接过临床案例,这次破格将孟厌安排在了第四军医院大楼旁的研究所里。
这栋五层小楼占地面积不小,环境幽静,鲜有人走动,一楼进门处还站着两位配枪值守的士兵,进出都需要刷卡或登记。
纪戎将孟厌安顿好,屁股还没坐热就走了。
接近中午,他打了电话来。
喂,厌厌,猫猫已经住院了,一共四只小猫,看到我给你发的照片了吗?
嗯。孟厌换上了病号服,纪戎走后他就一直站在二楼窗边往外看。
陌生的环境叫他不安。素白的墙体,穿着规矩的研究员,公事公办的语气,无一不加剧了这种恐慌。
确诊是猫瘟,幸好送来及时,有一只比较严重,其他几只症状轻微,在用药了,别担心,会好起来的。纪戎好像在走路,手机里时不时传来鸣笛声。
我把动物医院杨护士的聊天方式发给你了,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她。
她人和善,有耐心,你之后可以拜托杨姐姐发照片和视频给你看。
孟厌抱着手机静静听着纪戎说话。
他们的对话模式一直是这样,一个说一个听。
纪戎又叮嘱道:我听姜愿说下午会先安排你做个详细体检。我很快就回去了,应该能赶上。别害怕,要听姜医生的话,好吗?
孟厌还是乖乖巧巧嗯一声,再无多言。
话都说完了,纪戎按照惯例正打算挂掉电话,对面的小狼崽忽然主动开口,你要注意安全。 说完这句,通话就断了。
声音又轻又软,没了初见时的那种哑。
这倒是稀奇事。
说好会尽快回来的人到底没赶上,姜愿带孟厌去实验室里检查。临近第二次发热期,腺体内部细胞活跃,应当能够测出准确的基因等级。
都不是健谈的人,戴着橡胶手套的姜医生一脸严肃,消完毒后在孟厌的颈后腺处扎入针管,抽取出足够量的腺液。
接着,冰冷的仪器将躺下的孟厌传输到密闭空间。四周暗了下来,只有微弱的红光伴随着一板一眼的提示音不停闪动,孟厌紧闭起眼睛,鼻子泛酸。
他不知道纪戎已经过来了,正等在外面。
已经可以确定是A级omega,信息素是高级的乌木香,现在是涩的,是因为生长调节剂压住了清冷的木质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