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司哥真的从那段过去里走了出来。
电话里无人说话,在短暂的沉默之后,传来挂断的嘟嘟声。
盛时傻了眼,挂了?
不远处黑色霸气的库里南油门一踩,呼啸而过。
草,连老子都能丢下?盛时低咒了一声,连忙火急火燎地将手上包装精致的点心尽数塞给桑棉。
桑棉,有事你给我打电话,这么多年,号码都没变。盛时拔腿就去追库里南,走前还狠狠瞪了一眼陈升,满是威胁。
桑棉,那车是不是库里南?陈升失声叫道,看着桑棉的眼神瞬间变了。
桑棉垂下眼睫,满身幽暗,卷翘如鸦羽的睫毛似是隔绝了所有的天光,直到那辆车消失在北城的寒风里,她才低低一笑,自嘲且荒凉。
这样也好。
要下雪了。这是他们分开的第七年冬。
*
库里南一路飚出去,和平踩油门的脚都有些发抖,从后视镜里看到追赶的盛时,将车停靠在路边,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后座的司烬。
司烬靠在后座,长眸半阖,俊美的面容半隐在暗处,一派精致斯文的模样,喜怒未知,唯独半搭在座椅上的手,似是在隐忍着什么,手背青筋隐现。
和平不敢出声,心里将盛时骂的狗血淋头,这一天算是搅和了。如今的司烬有多优雅自制、深沉理智,当年的他便有多张扬肆意,疯过的人,清醒过来,最是理智。
盛时怎么敢的?就算桑棉真的在北城,他也应该当没看见。
和平,你TM的还是人吗?就这样把我丢路边,草,老子就应该自己开车来。盛时险些把鞋跑掉,拉开车门,看了一眼后座的司烬,莫名打了一个寒颤,飞快地去副驾驶座。
和平朝他使了个眼色,你小子完了,从接到那个电话开始,司哥一句话没说,但是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意能冻死人。
糕点呢?低沉嘶哑的声音从后座传来,带着一丝迫人的压力。
给,给,给
后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,他下意识把司哥要吃的糕点全都给桑棉了,哦草啊,真是奴性。
叮打火机发出清脆如玉石的声音,幽蓝色的火苗窜起,烟草味夹杂着压抑的危险气息交融在一起。